季单煌与玉虚子四目相对的瞬间,心中顿时“咯噔”一下,一种不祥之感顿时涌上心头,使得他下意识地伸手用力将玉虚子推开。
只可惜,他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就在季单煌一把将玉虚子给推开之时,一只手掌已然印在了他的胸前。这一掌来得软绵绵的毫无力量感,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闹着玩儿一般的随意推搡一下,但当这一掌真的印在了身上之时,那股汹涌澎湃如同海啸百米水墙倾轧的力量顿时涌过内脏,转瞬即逝。因此,季单煌并没有被这一掌给击飞,反而是连晃动一下都没有,可是内脏却已然受到了重创,隐隐地疼痛了起来。
这感觉,就像是金老笔下的“七伤拳”。
玉虚子被季单煌一把推得又倒了回去,不住地咳了起来,一旁的陈黄鹰和南宫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倒也没有轻举妄动,而是齐齐转头,一脸惊讶地看着季单煌,却发现季单煌正一脸震惊加愤怒地瞪着被他推倒的玉虚子。
嗯?这事儿好像有点儿不对啊!
一时间,在场的诸人除了玉虚子在不断地咳着,其他人一动都没有动。等到玉虚子终于将这口气缓过来的时候,季单煌这才艰难地开了口。
“你、你不是玉虚子!”
这一句话说完,季单煌顿觉五脏六腑被自己的声音一震,霎时间裂出数道裂缝来,一股腥甜之气不断上涌,“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大口鲜血来,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惨白,身体便向后倒了下去。
这不是玉虚子!他们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救出来的仍旧不是玉虚子!
一时间,季单煌悲愤交加,竟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他们冒着东海龙岛被攻破的危险,冒着身入险境被困死的危险,来到这太古铜门界。就是为了将玉虚子给救出来。可是到了最后,他们救出来的,仍旧不是玉虚子!
在季单煌一句“你不是玉虚子”出口之后,南宫俊最先反应了过来。一招“画地为牢”出击,先将“玉虚子”给困住,至少保证他短时间内不能动手伤人。而陈黄鹰则迅速扑上前去,将龙进扛在肩上,又一把揪住季单煌。带着两人向后疾退。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先退到安全距离再说吧。
将季单煌和龙进放好,陈黄鹰无比郁闷地冲季单煌吼道:“臣卜木曹!你丫的什么情况!之前你不是确定这人就是玉虚子了吗?这会儿怎么又说他不是!你丫的存心耍大哥玩儿呢啊!”一边吼着,一边摸出丹药来塞进季单煌的嘴里,给他续命,并保证他在将事情说清楚之前,不至于晕过去。
季单煌服了丹药,倒是没有了晕厥之感,但内伤却没有得到缓解。疼得他直冒冷汗。缓了两口气之后,季单煌紧咬牙关,勉强回道:“是,这身体确实是玉虚子长老的,可是刚才我看到他的眼神的那一刻,却发现他根本就不是玉虚子长老!他……他……”拼命喘着气,却说不出后半截话来。
也许,他根本就不想将后半截话说出来,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南宫俊皱眉道:“你的意思是,玉虚子被别人夺舍了?”
季单煌紧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却是默认了。
一时间,陈黄鹰和南宫俊的脸色也变得非常的难看。的确,一个人是否被夺舍是很难看出来的,尤其是在他昏迷的时候。当初季单煌确定他们带出来的人就是玉虚子。只不过是对这具身体的高度认同。而刚才“玉虚子”睁开眼睛与季单煌四目相对的时候,季单煌方才发觉,他们带出来的人,只有身体是玉虚子,而这身体之中装着的魂魄,早已经被换成了别人。
季单煌能够通过一瞬间的四目相对。发觉到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玉虚子,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此真真假假的混杂,的确很容易将他们迷惑。
小心小心再小心,防备了这么久,却没想到最后竟是栽在了这里!
既然玉虚子身体之中装着的魂魄是别的人,便也就能够解释龙进为何会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中诅咒了。当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在他们三个眼皮子底下做手脚的,也就只有这个他们从未防备过的“玉虚子”了。
有谁能够想到,救出来的人,早已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而是已经被敌人鸠占鹊巢了!
陈黄鹰愤怒地拔剑,想要将那被“画地为牢”困住的假的玉虚子给砍了,却被季单煌给拦住了。
季单煌道:“老鹰,先别急着砍人,玉虚子长老的魂魄说不定还在这具身体里,只不过是被暂时镇压了。你这一剑下去,说不定连玉虚子长老也给一起杀了!”
“臣卜木曹!那现在怎么办!”陈黄鹰看着被困在“画地为牢”之中,显得人畜无害的假玉虚子,整个人都要抓狂了,“总不能把他就这么放在这儿吧!”
季单煌没有说话。实际上,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脑子里一团乱麻,理不出个头绪来。
就在三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季单煌忽然看到被困在“画地为牢”之中的假玉虚子,缓缓地抬起了手掌来,心顿时“咯噔”一下,疯了一般地大叫起来:“跑!快跑!”
方才季单煌中招时的情景,陈黄鹰和南宫俊也都看得清清楚楚。此时看到假玉虚子抬起手掌,自然猜到他这是要强行突破了,没等季单煌一句话说完,两人便各自扛起一个重伤的兄弟,向洞口狂奔而去。
既然不能杀,那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