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有这么一种人,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看不出他有多重要。可是一旦碰上了难缠的事,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人就会成为某些人心目中的一棵树,一棵足可以遮风挡雨的大树。老江相对于程志超和赵济勇而言,就是这么一个角se。
两个人都是从记事的时候起,就被自己的亲爹交给了老江,一来是因为程卫国和赵东进都忙得不开可交,单苇清和梁玉英也都是各有各的工作,难免对这两个小家伙照顾不周,二来老江和他们也的确投缘。在老江的亲切关怀下,程志超和赵济勇有时候犯了事,也能逃得过程卫国和赵东进的惩罚。
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在更多的时候,程志超和赵济勇心里都觉得,单凭感情而言,他们和老江的关系,比和自己亲爹还要更近一些。一回到家,就见到程卫国的态度如此诡异,这让他们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老江这棵大树。
走到院里,程志超才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急急忙忙的一边往前走,一边掏出手机,拨通了方晓晨的电话。
耳边的电话盲音才响了两声,方晓晨就接了电话,程志超一句“喂!”刚刚出口,耳边已经传来了方晓晨急切的声音:“程志超,是不是你?你个死鬼,怎么才给我打电话?”虽然是连嗔带怒的发着脾气,可是语气中的关切之情却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
程志超心中一暖,柔声说道:“当天就住进了医院,到医院之后,手机就被没收了,那个败家的主治医师貌比鲜花,却是毒如蛇蝎,别说打电话,就是出去走动一下也不允许。这不才出院就马上给你打电话了么,亲爱的,你受惊了。”
方晓晨被他一句“亲爱的”叫得心花怒放,低低骂了一句:“讨厌。”随即问道:“那你现在在哪里?干什么呢?”
“我?”程志超眼珠子转动了几下,面不改se的说:“刚刚办完出院手续,一刻也不想在医院里呆了,和赵济勇出了住院部的大门,正准备到大门口找个车回家呢。你呢?这两天过得好不好?”
方晓晨的语气又硬了起来:“你在医院里生死不明,连个消息都没有。我又让我妈看得死死的,想要到省城看看情况都不成,只能坐在这里干着急,你说我过得好不好?”
程志超一听,连忙自我批评:“是我不好,是我该死,无端端的让你担惊受怕,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虽然这段自我批评并不太深刻,而且敷衍的成份还占了大多数,方晓晨听在耳中还是受用无比,声音又低了下来:“幸好刘欣前两天回省城,我就让她去看看你。听她说,你受的只不过是皮外伤,恢复得还不错,我这颗心才算是放到肚子里。哼,要是你真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和那些混蛋没完。”
程志超听她话里的戾气又盛了起来,急忙一连声的称是,捎带着送上了几句免费的甜言蜜语,哄得方大小姐喜气洋洋,连声音都变得慵懒起来,吃吃的说道:“就你会说话,一天一天的拿好听的哄我。你老实说,这些天,心里面有没有想我?”
“当然想你了,无时无刻的都在想着你,我这两天院也不是白住的,就在我妈心疼儿子的时候,我趁机向她老人家摊了牌,一口咬定,此生此世,非你不娶。如果不能娶你当老婆,我这辈子宁可出家当和尚,我老妈经不住我的连番轰炸,答应帮着做一下你未来公公的思想工作。亲爱的,你再等两年,等我毕业之后,就乖乖的当我的新娘子吧。”
“这个死家伙,这么大的事也不和我商量一下。”方晓晨被他哄得心头一阵狂喜,几乎连北都找不到了,原本略显苍白的小脸也涨得通红,嗔道:“不要脸,我有说要嫁给你了么?你以为娶我就像是在市场买棵白菜那么简单?哼,要是你对我不好,这辈子我都不嫁你。”
程志超哈哈一笑:“我的晓晨怎么能和白菜相比呢?就凭我的亲亲宝贝乖老婆的条件,别说一棵白菜,就是一车白菜也能换来了,你放心,我想好了,下学期一开学,我就找份家教,从现在开始就打工。等毕业的时候,最少也能攒个万儿八千的,到时候就用这笔钱买个大钻戒,亲手给你戴上,你说好不好?”
方晓晨“嘤咛”一声,顿时觉得飘飘然,熏熏然,幸福得几乎晕了过去。本来这些天不知道程志超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担惊受怕的憋了一肚子火,打定主意一定要破个例,和他好好的发一通脾气,免得他再犯zi you主义。现在一听他要打工赚钱给自己买钻戒,满腔怒火顿时被强大的幸福感冲得无影无踪,心跳得越来越快,差点就蹦出胸脯。原本是站在地上,叉着腰诚心发火的,被电话那头的死鬼忽悠得身子一软,软绵绵的坐在了沙发上,轻轻的“哼”了一声,不管程志超看得到看不到,隔着电话向省城方向丢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随即吃吃的笑了起来。
程志超听到她的笑声,知道自己又一次成功的击中了方晓晨的七寸,将她心头的无名怒火压了下去,不由得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正想再接再励,继续轰过去几枚糖衣炮弹,却听方晓晨笑了几声之后,突然严肃的说道:“不行,我不许你出去打工。”
“啊?不出去打工,怎么赚钱给你买钻戒?”
方晓晨哼了一声,说:“反正我不管,就是不许你出去打工,就算是要打工,也得毕业之后再说。你上学这么忙,哪里还有时间出去给人家做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