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真自然不知,摸了摸脑袋道:“他们后来也没说这些,我就回来了,要不,我再去听听?”
他拨脚要走,却被白庭玉伸手拦住了:“他们便是有什么话,这会儿也该说完了。总不会等着你再回头偷听。”见周继戎说得不着边调,好歹那是个成名已久的先辈又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苦笑着温言提醒道:“小侯爷,慎言。”
周继戎听他这么说,也便意犹未尽地住了口,他现在不太敢和白庭玉对着干,倒也不是害怕,就是总有点不知如何是好的尴尬,却又不好得表现出来。
白庭玉也没注意到他心里的心法。真正遇到事情,他便把那些怅惘失落全抛开,开始分条柝缕地斟酌起来:“过寿只怕是借口,既然邀到袁将军,又是小世子亲自前来以示郑重,所图总不会是为了寻常小事,也不知这背后做主的,是靖国公还是世子。”
周继戎听他也学着人称呼小世子,心里颇为不快,可转念想到方才那番尴尬犹在眼前,也不好得像平时一样嗔怒闹腾起来不许他叫。想了想迁怒旁人道:“这有什么?老子过会去问老袁棍。要是连他也不知道,等夜了老子去把那什么柿子拿口袋套来。一人一脚踹到他说为止。有一点点不老实,看老子不把他揍成柿子饼柿子酱!”
他心思说直接了单也直接了单,说诡变也诡变,比如此时这般九曲十八弯的转折变化,白庭玉就怎么料想不到。好在他平时也是这么粗暴凶残的,倒没显出格外的不同来。白庭玉平时听得惯了,这时也就笑一笑,并不格外地在意。
他话刚刚说完,帐外就有人过来,道是袁将军有话,靖国公的孙子到了营中,请问小侯爷有没有兴致见一见。若是要见,便让对方过来。
周继戎方才已经见过了对方,其过程并不怎么愉快。这时若是对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想来少了不要做小伏低地赔礼道歉。他爱慎分明,但向来不喜欢与势压人那一套,处理恩怨的方法也黑白分明,喜欢的便黏过去亲近,厌恶的便暴力解决踹到一边。他年纪渐长有了底气,心眼还是小的脾气仍是大的,但已经不像小时侯那般不依不饶斤斤计较,一旦觉得已经揍回本来,寻常的冲突也便不放在心上了。像刘经宇那样被他长久以来时时惦记收拾的,只能说是时运不济。
这时也不耐烦那一道,摆手道:“见个屁!”
袁将军显然会做人,他这里不乐意,对方也就没有过来打扰。倒是晌午时安置了来人之后,袁将军亲自过来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