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准点在京城机场降落,时间已经是下午的一点。
虽然是三月上旬了,可是京城的风还是很大。方娅娜一下飞机,不禁打了个哆嗦。叶天急忙把自己的外套脱下,给方娅娜披上。
“叶天,你把外套给我,就不怕我发现你的小秘密,去告诉亦玲。”方娅娜狡猾地道,
“只是给你披件外套,会有什么秘密。你们女人呀,有时候就是小心眼。”叶天道。
方娅娜哼一声,从叶天的外衣袋里掏出几张小纸条,“看看,这就是证据。等我回南江了交给亦玲,看她怎么收拾你。”
“娜姐,我这外衣袋里怎么会冒出纸条呀,给我看看。”叶天很是好奇。
“装,你就继续装。我告诉你,你可是摊上事了。”方娅娜没有理睬叶天的索求,大步向前走着。
因为来得突然,事先也没有通知谁,所以没有车接二人。好在机场外停着的的士很多,招招手就驶过来了一辆。
方娅娜的母亲是在华夏第一医科大学的附属医院治疗,这里也是老干部的定点体检医院。
在路上,听了方娅娜的介绍,叶天才知道方娅娜的母亲竟然是国家卫生部的副部长,常年在外四处督查工作,算起来比方宗平在家呆的时间还要少。
在医院门口,方娅娜打通了父亲方博士的电话,问清楚了病房后,带着叶天朝医院的后面走去。
虽然还没有到下午的上班时间,可是医院里等待看病的病人比大街上的人还要多。不过越往里走,病人就渐渐地少了,再通过一道有警卫守着的门,就完全成了另外一个天地。绿树葱郁中,三层楼高的小洋房夹杂在其中。方娅娜对此似乎比较熟悉,带着叶天左转右拐,上了一栋小楼。叶天注意到小楼外面挂着一个小牌子:特护五栋。
踏上台阶的时候,方娅娜身子摇晃了一下,叶天急忙把她扶住,“别太担心。有方博士、你爷爷,还有我都在这里,什么事情大家都一起承担。”
方娅娜站直了身子,“谢谢,我会坚强的。”
病房是在三楼。楼内没有一般医院所特有的那种药味,处处透着清新。楼道内摆放着一盆盆绿意欲滴的盆景花木,几个医生护士在楼内轻轻地走着。
方博士正坐在一间病房前的长椅上,几天不见,他的耳边多了一圈的白发。
“爸,”方娅娜走上前去。
“娜娜,你来了,来了就好。你妈妈正在病房内等着你,你先进去看看她。”方博士指了指边上的病房门。门是紧闭着的,门上写着“闲人勿扰”。
方娅娜立即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门很快地在她身后关上了。
方博士对叶天道,“谢谢你送娜娜回来,先坐下休息一会。”他显得有些疲惫,也许这几天都没有睡好。
“方博士,阿姨得的是什么病?严重不严重呀。”叶天没有坐,也不好冒然推门进去,只好向方博士问道。
方博士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艾滋病晚期,医生诊断说大约还有十天的时间。
”说完这句话,方博士双手抱头,埋在腿间。
叶天也一下愣住了,千想万想,也不会想到方娅娜的母亲会是患上这样的病,并且还是晚期。他不禁深为方娅娜担心,这个沉重的打击,让外表看起来坚强的方娅娜如何能扛得起。叶天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问病情的起源,只好在门外等着方娅娜的出来。
大约半个小时,病房门被拉开,方娅娜走了出来。脚步有点蹒跚,脸上有很明显刚哭过的痕迹,眼睛是红红的。她一出来,就抱住方博士的头,失声痛哭起来,“爸爸,妈妈怎么会这样?”
走道内是父女两人的抽泣声,叶天把病房门紧紧地闭好。也不知道如何劝说,只有任由他们这样渲泻自己的痛苦。
听到动静,不远处的医生办公室走出几名医生和一位三十来岁上下的青年。
“方博士,方娅娜小姐,还请你们保重身体。对阮靖雪副部长,部里已经命令医院全力救治。”这个青年上前劝道。
方娅娜抬起头,辟手就抓住这个青年的衣领,“闫天成,你告诉我,为什么我妈妈会成这样?”她的声音里透着愤怒与悲痛。
“方娅娜小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你与方博士一起到旁边的办公室说吧。”这个叫闫天成的人,没有因为被抓住衣领而生气,好言说道。
“娜姐,过去先听听医生的诊断。在这里说话怕会影响到阿姨的休息。”叶天不得不把方娅娜的手从闫天成的衣领上扯开。
几个人一同折回到办公室,方博士轻声对叶天道,“闫天成是方娅娜的妈妈阮靖雪的秘书。”
叶天陪方娅娜坐下,闫天成道,“阮靖雪副部长是因为一次医疗事故被感染上艾滋病毒。一个月前,艾滋病科研攻关小组在阮副部长的主刀下,从死去的艾滋病人的尸体上提取细胞组织。在将手术刀递交给助手的时候,助手没有拿稳,手术刀落下来,划伤了阮副部长的小腿。虽然当时作了紧急处理,可是没有能够阻止住艾滋病毒的感染。”
叶天真没有想到事情的起源会是这样,在一种伤痛之外,深深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已经高为卫生部副部长竟然还站在一线手术台上,从事最高风险的医学研究。
一个五十多岁的医生接着道,“我是阮靖雪副部长的主治医生余思博。3月5日阮副部长转入我院后,我院组成最强大的医疗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