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一起简直是自毁前程!”
一路上忍着不在外人面前发飙的阎俊,一开口就是严厉谴责。
“爸,我不需要攀上范家就能在社交圈立足。”收回拿着酒杯停在半空中的手,他将红酒放回桌上。“别人怎么说我无所谓,如果我在乎别人的闲话,我阎修宸今天不会有这样的成就,早就离开黑阎集团,远离新加坡了。”
他从来不畏流言中伤。
这五年来,他努力做到阎家人对他的严苛期待,带领黑阎集团拓展事业版图,而他也确实用实力证明一切,无须再锦上添花的攀上范家这门婚事。
“不管你多厉害,你低贱的出身永远都是社交圈的笑话,如果你不设法改变,赶快将范婷薇娶进门,生下一个血统高贵的孩子,这个笑话永远不会被忘记,阎家永远都会被当成笑柄。”
“我的出身不是我所能选择的,如果当初爸你不要到酒家流连,不去沾惹我妈,这个世界会有我的存在吗?”
没想到父亲居然将过错算在他头上?阎修宸脸色阴沉,仰头将红酒一口喝尽,藉酒稍微安抚自己愤怒的情绪。
“你以为我要吗?如果不是你妈缠着我,我怎么可能跟她发生关系?不过才一个晚上她就怀了孕,让我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提及那段和酒家女纠缠的浪荡往事,阎俊脸色也森寒无比。
“你要知道,如果不是我妻子生不出孩子来,我不会让你踏进阎家一步,你不会有机会坐上今天这个位置,所以你最好知道自己有几两重,如果你还要留在台湾跟关雁菲那女人乱搞,我会让你失去一切!”
阎俊不是不爱这个儿子,毕竟阎修宸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但向来高傲爱面子的他,对于儿子是由酒家女所生一事,心里一直有疙瘩在。
第6章(2)
“说穿了,我只不过是替阎家做牛做马的可怜蛋,一个表面上成为阎家人,但私下根本还是不被阎家人承认的低贱私生子。”父亲的话令他再也无法克制怒气,阎修宸将手里的空酒杯往墙上一甩,碎片散飞一地。“很好,你让我终于认清了一切,看来我对阎家的付出根本就是多余。”
他原以为父亲还是有一些爱他,才会让他回到阎家继承事业,但显然他只不过是一颗棋子,阎家人期待的是他跟范婷薇结婚生下孩子,那个血统高贵的孩子才是阎家人想要的继承人。
“修宸,你——”阎俊惊觉自己把话说得太重,看着儿子脸上阴鸷的神情,不由得心惊。
“我随时都愿意交出黑阎集团总裁的职位,我从来不恋栈。”
现在的他不需要依靠黑阎集团才能在商界生存,光凭他这几年累积的人脉和历练,就算他要自组企业经营,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况且他私下跟齐泽烈合资成立的娱乐制作公司,也替他赚了不少钱,他相信就算脱离黑阎集团,他依旧可以拥有自己的一片天。
“修宸,我没有要你离开黑阎集团的意思……”就算是酒家女所生,身体里毕竟还是流有一半阎家的骨血,而阎修宸的个性简直跟他一样冷酷固执,因此阎俊知道儿子绝对说到做到,说离开就会离开。
“那爸是什么意思?”阴森的目光射向父亲。
“我……”阎俊看着儿子森寒决绝的神情,不禁紧张起来,赶忙收敛怒气,走过去拍拍儿子的肩头安抚道:“修宸,你可是阎家唯一的继承人,黑阎集团不给你难道还给外人吗?”
对于父亲的安抚,阎修宸薄削冷毅的唇角扬起一抹冷笑。
“来,用餐吧,我们都冷静一下,坐下来慢慢谈,总是有两全其美的方法……”
阎俊真怕儿子会放下集团一走了之,不得不放下身段跟他讨论,但精明的他心里却同时盘算着另一个计划,一个必须瞒着儿子暗中进行的计划。
聪明的阎修宸并不认为父亲态度的改变是好事,但他仍坐下来跟父亲一起享用午餐,表面上两人已经恢复平静,但其实却是暗潮汹涌哪。
一整个下午,阎修宸跟父亲阎俊不断周旋,为了继续留在台湾,他利用一个和台湾大集团的合作案当饵,成功说服了强迫要他立即返回新加坡的父亲,得以继续留下来坐镇,监督整个合作案的进行。
至于他和关雁菲交往一事,父亲从头到尾都持反对意见,要他娶范婷薇的想法并没有任何改变,但他不愿接受这桩婚姻的态度也同样不受动摇。
双方僵持不下,几次都差点翻脸。
他知道,父亲屡次动怒却又放软态度跟他周旋,全是因为他尚有利用价值,在他未替阎家生下继承人之前,黑阎集团还需要他来继承带领。
由于父子俩始终无法达成共识,阎修宸也懒得再跟固执的父亲谈下去,便冷着脸从饭店离开。
他怕自己的烦躁情绪会让关雁菲发现异状,因此离开饭店后,就搭上计程车前往和齐泽烈常去的酒吧,一个人喝着酒,藉以消除内心的烦闷和混乱,直到深夜十一点半才返家。
夜深了,天空飘起细细雨丝。
高大挺拔的他穿过院子打开大门,将脱下来的西装单手勾在肩头上。
原以为关雁菲应该已经回房睡觉,但她并没有,穿着睡袍堤落地窗前、峇里岛风格的藤制躺椅上打着盹,一听见开门声,便张开已经略带困意的慵懒美眸。
“修宸。”她走过去,轻轻地偎在他的怀里。“怎么这么晚回来?公司很忙吧,晚餐有吃了吗?”
他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