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学生保密哦。”大崎用手帕擦汗,“回到家里,女管家说甜东西对身体不好,不让我吃的。她好凶的呀。我想吃的时候就跑来这儿。”
片山不由莞尔。这教授外表像学究,不易接近,看来他非常有人情味。
就这时候――
“我好凶的,对不起哦。”一个声音说,大崎差点被喝着的水呛到。
“你!你在干什么?”他瞪大眼。
“不是老师给我电话的吗?”那人说。
“话是这么说……我并没有叫你来呀。”
“你说”我差点被电车撞到,晚一点回来‘,我可以坐着不动吗?“那位予人坚强感的女性说。
“不,是我不对――啊,刑警先生,她是我家的女管家――”
“‘好凶的女管家’市原百合。”她打招呼。
大崎假咳。
“你呀,刚才只是开玩笑……”
“没关系啦,是事实嘛。”市原百合一块儿坐下,“我要好好拜见老师所喜欢的蛋糕才是。
见到这个女管家,片山不由浮起微笑。虽然嘴巴有点?唆,但他知道她打从心底关心大崎的事。
“回到事件的话题。”片山说:“你肯定被人推了一把?”
“大概是――先撞了一下,再用力推我的感觉。”大崎点头,“但我不敢百分之百说肯定……”
“我明白,是否看到推你的人?”
“完全没看到。察觉时,我已掉在铁轨上了。”
“没想到老师有这种绝技。”室田笑道:“是否玩过体操?”
“凭我孩提时代学到的爬树要诀。”大崎坦率地说:“事后爬上月台,我的膝头才开始颤抖。”
“听你这么说,放心了。大崎老师也是人哪。”
“对了,室田先生,你说接到大崎老师被电车撞到的电话,这才飞着来的。”片山说:“是谁联络你的?”
“这就不晓得了。”室田侧侧头,“我想是从车站月台或什么地方打电话来的。因为周围十分吵杂。我吃惊之余,连对方的名字也没问……大概是我们学校的女学生偶尔见到而通知我的吧。”
“女学生?是女孩子吗?”
“不晓得是不是女孩子,不过肯定是女的。”
“原来如此。”
“那女的可能就是推老师的人。”晴美说:“凶手推了老师一把后,当然立刻离开那个地点了。她一心以为老师死定了――”
“有没有被什么人憎恨,最近有否受恐吓之类的事发生?”片山问时,大崎露出束手无策的样子。
“这种事……一点头绪也没有――啊,谢谢。”
浇上大量朱古力浆的特大号蛋糕来了。片山光是看到就觉得胃口难受。
市原百合故意移开视线。开始吃蛋糕后,大崎的表情快乐得像个小孩子。
“总之,老师是个脱离现实的人。”室田说:“书就是情人。有时令人觉得老师会不会是从书本生的。”
他是书虫吗?不管是如何关在象牙之塔的学者,一旦回到家就是普通的男人。
然后,由于他的无邪性格,经常招惹危险。在他自己不知不觉间,有时碰到别人的秘密。
而且,人不光是只有表面生活的动物,必然有外也有内。
当了多年刑警,片山也见过好几个实例,这种“不懂世故的无邪性格”,经常是最残酷的人……
“那么,该回去了。刑警先生……可以吗?”
“请。小心。后天我再去大学拜访。”
“欢迎欢迎。我要打扫一下才是。”
大崎正要和市原百合一起离开时,突然向躺在地上的福尔摩斯致意说:“再见。”
片山也给吓了一跳。
“唉,老师有点与众不同的。”室田苦笑,“从来就是这种作风,一点也没改变。居然可以当教授,哈哈。当然,研究的实际成绩是足够有余的,但一碰到政治方面的策晷,就麻烦多多了。”
看样子,室田是个在“那方面”手腕高明的类型。
“对了。”片山坐直身体,“你知道今板教授被杀的事吗?”
“知道。吓一大跳哪。”
“他是同科的教授吧。”
“嗯,却是跟大崎老师相反的类型。”室田说:“喂,再给我一杯咖啡好吗?对不起。”
“接在今板教授之后是大崎教授。幸好化险为夷了,但搞得不好的话――普通情形,十之八九必死无疑啦。”
“大概是吧。”
“总觉得不是巧合――你说对吗?”
“这个我不知道……”
“你听说过什么吗?有关可以形成动机之类的事。”
“这个嘛――今板老师是个话题多多的人物,跟女学生之间有许多绯闻、谣言之类的。”
“原来如此。”
“至于大崎老师嘛。”室田摇摇头,“杀了他有什么好处?一点头绪也没有。”
“明白了。”
片山记下了室田的研究室和住宅的电话,先一步离开咖啡室。
“片山兄,怎么做?”石津说。
“今晚多半什么也不能做了,回去吧。喂,晴美――怎么啦?”
“福尔摩斯在做什么?”
福尔摩斯走出这间咖啡室,在走了一段路的地方止步不动。
“看来它有些意思想表示。”
“喵。”
“‘再给我一杯咖啡”“晴美说。
“什么?”
“可能是他迟走的借口――假如他另有想法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