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言情小说>都市现代>爱得比你潇洒>第 5 部分阅读
,难道打算这样一路走回饭店吗?而且他前进的路线,也跟回饭店的方向完全相反。

他在干么?这么晚了,为何一个人在街头晃?

他停下来了,停在一株行道树下,她心一动,也跟着将车停在对街路边,透过车窗,远远地望他。

他仰起头,似是专注研究着树上的枝叶。

那株行道树,有些眼熟,似乎是前阵子,她一个人到台北光点看电影时,曾经驻足仔细欣赏的一棵树。

那时,她是在看阳光筛落树叶时,形成的那无数道美丽而奇诡的光影。

他呢?在看什么?月光吗?

思及此,沈静跟着扬眸,这才发现今夜的月很圆,月光清润如水。

月圆的晚上/一切的错误都应该/被原谅。

她怔怔地想起席慕蓉的诗,怔怔地凝睇着树下那个驻足沉思的男人。

他的身影,看起来好孤独,好寂寥。

一个不快乐的男人。

瞧他那么站着,仿佛要站到地老天荒,仿佛也会站成一株静默无语的行道树。

蓦地,她胸口揪疼,宛如遭人扯住了系在她心头的那根细弦,一阵阵地拉扯。

霆禹,不快乐。

她默默寻思。

这些年来,他是怎么过的?他真的必须靠安眠药才能入睡吗?真的去看过心理医生吗?

沈静幽幽叹息。

她很明白失眠是怎样痛苦的滋味,曾经有一段时问,她也必须靠安眠药才能入睡,那时候,她很害怕入夜,怕自己必须在一片黑海里载浮载沈。

睡不着,对需要睡眠养神的人会是多么恐怖的折磨,她很清楚。

他也和当时的她一样吗?她侧趴在方向盘上,恍惚地望着他。

他似是看够了树,痴痴地继续往前走,但那漂浮的步履,明显透露出走路的人魂不守舍。

啊!他竟然撞到手了。

她猛然坐正身子,瞪着他直觉地丢下公事包,抚弄自己发疼的手臂。

那笨蛋!他忘了自己臂上有伤吗?为什么走路的时候不小心一点?亏他从前老骂她迷糊,自己才迷糊呢!

她瞪视他,浑然不觉自己那两道弯弯的秀眉,正纠结着无可掩饰的心疼与不舍。

她怅惘地目送他重新提起公事包,一步一步,走出她的视界。

她别过眸,不明白掐住她喉咙的那股酸涩是什么,只知道自己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现场。

她用力踩油门,风驰电掣地驾着车,往回家的方向疾奔。

回到家,她旋亮一盏落地灯,然后站在客厅里,发呆。

等她醒悟过来自己的心跳有多狂野,脸颊有多滚热,墙上的时针已指向子夜一点。

她竟然,出神如许之久。

沈静自嘲,懊恼地推开客厅的落地窗,来到阳台,户外夜色清朗,一轮圆月高挂中天。

她悠悠地垂落眸,目光触及路灯下一道孤寂的身影时,心脏惊吓地一跃,双腿几乎尽欧。

她紧紧攀住围栏,不敢相信地瞪着那道人影!

是他!

怎么可能,是他?

好不容易平稳下来的心韵,又乱了,像五线谱上管不住的豆芽菜,四处奔腾跳跃。

他忽然抬起头。

她一震,慌忙往后退。

他怎么又来了?深更半夜的,难道他还以为她会为他开门吗?或者,他其实并不期待与她相见,只是默默等待。

拜托!快走吧。

她挥挥手,徒劳地想将他赶开,将那道偷偷摸摸潜进她心里的影子驱逐出境。

快离开吧!别再来扰乱她了,她只想静静地,一个人生活。

别再来了。

她无言地靠着落地窗,无言地仰眸看天空那一轮圆圆满满的明月。

月圆的晚上/一切的错误都应该/被原谅

包括/重提与追悔/包括

写诗与流泪。

可是,她不想重提了,也不觉得需要追悔,她没有写诗的才情,更早已流干了眼泪。

把所有的字句/都托付给/一个恍惚的名字。

霆禹……

把已经全然消失的时光/都拿出来细细丈量/反复排列

成行。

还可以再丈量吗?就算重新排列组合,又如何呢?失去的东西,再也追不回。

一切都只因为/那会染

会洗

会润饰的/如水的月光。

“都是因为月光吗?”

沈静喃喃自语,恍惚地出神了片刻后,忽地下定决心,抓起钥匙,冲出家门。

唉,他究竟为什么又来到她家楼下徘徊呢?

她不是已经表明得很清楚了吗?她,已经不爱他了。

孟霆禹黯然,背靠着路灯,仰望天上圆月,思绪悠悠忽忽地回到前一个周末。

那个因为没照顾好一个孩子,被她指着鼻子痛骂的周末,那个他受了伤,她却毫不紧张的周末。

从前,只要他稍有闪失,感冒了、咳嗽了,甚至只是不小心让热水给烫到,她都会一阵大惊小怪,教他又好气又好笑。

但现在,他已经捉不着她的视线了,甚至连受了伤,她都坚持先送那些安亲班的孩子回家,才陪他去医院。

他在她心目中,已经不是占第一位了。

孟霆禹闭了闭眸,感觉胸膛慢慢在缩紧,成一个又深又暗的黑洞。

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她不是早就说得很清楚了吗?她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她了。

只是,他总还忍不住,抱着一线希望……

细碎的跫音卷成一bō_bō安静的浪,拍打着孟霆禹耳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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