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牧南抱着汪若琳走到她面前,她被他看得有些不知所措,他那眼神,骤寒,有疑惑,有责备,更有很多复杂的她看不清是什么的东西。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她转了转眼珠子,不懂他在说什么,他在酒吧把她抛下,自己跑来跟这个女人在一起亲密无间,难道该问为什么的不是她吗?她心里有很多个疑问,但是一个都不能问出口,问出口就代表输了,她不想在他面前那么没有尊严。
“车子是怎么回事?刚才为什么横冲直撞地朝我们撞过来?”关牧南拦住言笑的去路,根本不让言笑有逃避的理由,言笑极力忍着眼泪,看向他。
“我不知道你在这里,还有另一个人,何况,车子不是我开的,你问我做什么?”
关牧南这时才将注意力转移到一旁的丁辉身上,丁辉低着头解释:“刚才车子下来的时候有些不受控制,所以失控了,而且……我们真的不知道二少和汪小姐也在这里,不是有意打扰两位的。”
关牧南似乎对这个回答一点也不满意,但言笑已经没空顾上他了,越过他身边进了玻璃门,直到电梯门关闭,幽闭的空间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眼泪才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啪嗒啪嗒不停地落了下来。
她为什么……要为那种男人掉眼泪啊……
关牧南直到很晚才回来,进屋见到言笑蜷缩在沙发上,木讷地睁着眼睛,心里无端升起一股烦躁,在地下车库的时候他也感到了自己语气的强硬,也许让言笑误会了。
他上前试图揽住言笑的肩膀,被她轻巧避过,冷笑一声:“我不知道原来汪若琳在你心里这么重要。”
“言笑,你讲点道理,刚才那种场景,如果你是我,你会不生气吗?”
“生气?那你在气什么呢?你以为是我故意开车要撞死汪若琳?我还没那么大勇气为一个不值得的人去坐牢去死,关牧南,你高看我了。”
关牧南无言,今天再说下去只会给彼此更多难堪而已,“我知道了,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
“我很冷静,不冷静的人是你。”她没见过那样的关牧南,抱着汪若琳,那张脸冷得能把人冰封,从她认识他,没见过他会发那么大的雷霆,也许从前他是不屑于发。
他突然回过头,静静地注视着她,脸上有些失望,良久才说:“言笑,我以为我们可以做到彼此信任。”
他留下这句话就走了,言笑却委屈的哭了起来,为什么说的好像都是她的错一样,明明她什么都没做,凭什么无端端接受他的责骂……
明明是他自己先跟汪若琳不清不楚碰巧被她撞见了而已……
……
言笑发现,越是心烦,就越是有人喜欢来添堵。
“你果然输给汪若琳了。”某个幸灾乐祸的声音在她对面响起,陆槐南一点也不客气地坐下,拌了拌她面前的意大利面,可惜的说,“浪费食物可不是个好习惯。”
“你怎么像是阴魂不散?在哪里都能见到你?”言笑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就想走,被他用力按住手。
“我是来开导你的,你难道想就这么一直输给汪若琳?她可是个很有野心和心机的女人,你这种小白兔不是她的对手。”
小白兔?言笑在心底冷笑,“那你有何高见?”
“跟我在一起喽,保证把关牧南气的半死,你仇也报了,还扳回一城。”
“陆槐南你能不能说点人话?”她就知道这个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分明就是来给她添堵的,她已经很烦了,没有精力也没有力气再应付这个人了……
“呦,看来你对关牧南还挺死心塌地的嘛?你不会真的爱上他了吧?”他压低了脑袋想去看她的眼睛,被她避过了。
等等……他这句话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什么叫你不会真的爱上他了吧……她和关牧南是名义上的夫妻,外人看来当然是彼此相爱的啊,难道……她蓦然看向陆槐南,他的笑容很有深意,难道他已经知道了她跟关牧南之间的关系?
“你知道了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陆槐南耸了耸肩,“不过我以前知道,你跟他在一起不为爱情,言笑,我以前对你说过,如果他能为你做的事,我一样有能力为你做,不如到我身边来,这句话到现在依然有效,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你觉得在我见过你那么多不堪的一面之后我还会考虑这个建议?”他似乎忘了,他对李师师的相逼,对徐青的绑架不怀好意,对李晶的利用并且差点把她害死,这么多事情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可这个男人居然像什么都没做过似的理直气壮地坐在这里,到底是他三观有问题还是她的三观已尽碎?
陆槐南身体你往前倾了倾,认真地对她说:“我可以很负责人的告诉你,关牧南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并不比我少,也并不比我清白多少。”
“但是他没让我撞见。”言笑摇了摇头,“知道和亲眼见到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陆槐南突然沉默了,望着面前这个女人,其实最开始的时候对她是有过心动的,在米兰,他把她恶意带回自己的别墅,强行要求她替自己擦身,她的皮肤滑过他身上的时候,心悸的感觉随时而来,他以为那就是心动。
但是如果真的心动,为什么他对她,没有那种非要不可的占有欲呢?
他承认,言笑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他甚至可以安心的什么都不用去想,因为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