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传统贵族一员的桑迪福天天听他父亲卡特伯爵和他人商量如何对抗王室,对北方贵族和王室之间的关系非常了解,所以下一子就推导出了后果,想到这里他不禁冷汗直流,这完全就是颠覆他们这样贵族命脉的一击,而卡特伯爵无疑就是首当其冲的那个。
这还只是政治上的问题,还有那个庞大到可怕的金矿,一旦被王室控制住,那又将在对双方的博弈中加上一块重重的砝码。
可问题桑迪福怎么也不敢相信格尔会将领土赠送给王室。要知道对于一个封地贵族来说土地就是延续他们家族命脉的根本,没了土地,就没有了家族,没有了权利,那这个贵族就什么都不是了,否则以安德烈男爵和菲利普亲王的那种生死交情,怎么会到最后也没开过这个口子?
当然他不会理解格尔的灵魂可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对这方面的看法完全不一样,格尔认为只要他存在科尔本森家就存在,两者是一体的,至于土地只是一种价值物,当守住的代价远远超过其承受范围时,他会毫不犹豫的抛弃掉。
“格尔,看来这位骑士还不相信,你把证明拿给他看看吧。”
就在桑迪福还在神思不属的时候,菲利普亲王再次开口了。然后他就看见那个在他眼里是引起这一切的元凶,现在的科尔本森男爵策马离开了队伍,右手持缰左手拿着一些文书缓缓向着自己而来。
这个只能算是少年的新任男爵桑迪福了解很多关于他的事,知道他的弓术特别好,还射杀过一个骑士级高手,而且看冬暮堡的事变就知道他的玩弄权术的手法也必然有一手。
看着格尔策马来到两队人的中间就不再前进,仿佛是在等他过去,桑迪福没有犹豫,示意身边的骑士不用跟上来,自己一个人策马迎上,他对自己的身手有绝对的信心。
来到格尔面前,桑迪福能很清晰的看清楚这个少年的面容。神情显得有些淡漠,有些狭长的眼眶中是一对平静的近乎冷酷的眸子,一看到他的紫色眼眸,桑迪福就想到了那些流浪在荒原上的野狼,残忍没有丝毫怜悯。
接过文书,桑迪福看了一下,和亲王说的没有二样,确实是关于领地赠送的条约和证明格尔继承爵位有效的文件。所有的谋划都成了泡影,一股怒气顿时升起,桑迪福就想把这些文书毁了,但他并没有这么做,签署条约的当事两个人就在面前,就算毁了也能时时刻刻再弄出一份来,这只是无用功,徒惹他人耻笑。
那干脆杀了他怎么样?
想到这里,桑迪福又将目光转向格尔的脖子,但看了看不远处的菲利普亲王,他知道这并不是好的时机,只能恶狠尔发泄无处可散的怒气:“别得意,这事还没结束!”
“是嘛?我觉得已经结束了。”
格尔嘴角勾出了一道弧线,右手一动,一声清脆的风吟声响起,腰间的直刀已经出鞘,一道弧光寒如弯月,划过两人之间的距离,一闪即逝。
桑迪福在感觉到突然爆发的杀气时就知道不对,但格尔的动作实在太快了,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反应能力范围,当他下意识的将剑拔出半截的时候,脖子已是一凉,力气瞬间消失,再也握不住剑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先是一道浅浅的细痕,接着一滴血珠渗出,下一瞬间,细痕扩大为裂缝,鲜血泉涌而出。
“谢谢你,这是个不错的生曰礼物。”格尔伸手握住桑迪福的头发,轻轻一踢马腹,战马顺从的连续后退几步,离开了那具无头的尸体。
场中一片寂静,除了知情的菲利普亲王,其余所有人都被这个变故弄得愣住了。
格尔用力一拉马缰,战马前肢腾空人立而起,将高举桑迪福脑袋的格尔抬起到所有人都能看到的高度。。
“加尔罗家擅自出兵王室领地,意图谋反,罪当不赦。现首恶已除,从者投降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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