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尔策马在战场上飞奔着,手中的长剑艾菲罗斯带着疾风的呼啸声,在空中随心所欲的飞舞,将拦路的士兵一一斩于马下,然后带着巨大惯姓的马蹄会将在地上挣扎的士兵们和他们所处的土地踏成再也分不清彼此的一团烂泥。.
随后跟进的骑兵们迅速跟进,进一步的扩大着混乱,把憎恶愤恨化作灾厄,用武器为载体,尽情的宣泄在入侵者的头上。
此刻,惨烈的哀嚎和苦痛的呻吟不绝于耳,眼前化作了一片地狱,当然,那只是相对于这些来自海岛的信徒而言,对于土生土长的海斯霆人而言,这只是他们复仇的序幕。
……
从曼斯坦丁带队离开美尔扎伊的那一刻起,双方的对抗已经开始了。
在生长于这片树海的猎人面前,曼斯坦丁的军队没有一刻能够脱离他们锐利的充满了仇恨的视线,并且很好的完成了拖延曼斯坦丁行军速度的任务,使得当格尔带着新组建的圣剑骑士团的八百个骑兵赶到时,曼斯坦丁的军队还在树海中艰难的行进着。
接下来就是双方斥候之间发生在暗中的激烈交战。
一边有数量优势,另一边对于地形异常熟悉;一边因为信仰而悍不畏死,另一边则是身背家仇国恨而不吝牺牲。
双方之间的战斗异常的惨烈,死伤惨重的双方算是打了一个平手,但总体上还是格尔这边具有优势,因为每多拖延一天,西尔维娅方的力量就强上一分,而曼斯坦丁这一边则相应的衰弱一点。
直到昨天,完全由精锐猎人组成的五百人猎杀部队赶到后,双方之间的天枰终于开始向着格尔这边倾斜。
但格尔一直没有暴露己方主力已经到达的情况,骑兵们都在安全距离外隐藏着,缓慢的跟着曼斯坦丁,只依靠着猎人和对方进行似乎无止境的纠缠,就如同狩猎前的狮子,耐心的等待着攻击的时机。
现在,时机已经到了。
数天的纠缠,虽然格尔这边的猎人们死伤不轻,但曼斯坦丁这边的斥候也伤亡惨重。为了保证周边监视的完整姓,曼斯坦丁不得不将原本斥候布置的密度摊薄,用厚度来换取完整度,使得第一道防线变得极其脆弱。
当这面保护着斯拉克那军最外围的盾牌被拉伸到极限的时候,格尔抓住机会,在这个黑夜中发动了最为猛烈的进攻。
先集中全部最为精锐的猎人为先导,先行突入斯拉克那军的斥候区域的一角,强行绞杀该区域的所有斯拉克那斥候。
这是最为关键的第一步,不能有半点失误。这一步只要成功就能使得这片区域暂时从斯拉克那军的“视野”中消失,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创造出一个空档期,达到战场遮蔽的效果。
在数倍于斯拉克那军斥候的猎人围剿下,那些斥候没有来得及发回消息就被清理一空,使得格尔带领的骑士团能够于无声无息间接近了斯拉克那军的营地,获得了最好的突击机会。
……
咔嚓咔嚓!
没有停顿的骨骼碎裂声从面前这个倒飞而去的人体身上传了出来。
在战马巨大的冲力作用下,人的身体被轻而易举的掀飞,同一时间剑光闪过,人头向着另外一个方向远离了躯体,格尔可以看见,那一瞬间,他的瞳孔猛然张大,里面尽是不可思议和恐惧。
又一个,被火光映射的通红的锋锐轻易的刺入胸膛,和战马的冲击配合到了完美的境界,钢铁制造的凶器毫无阻碍的切开了甲胃,深入皮肤和血肉,瞬间错身而过,把四溅的血滴甩在了身后。
接着,身体本能的偏移几分,手中的长剑再次刺出,再次将一个擦身而过的骑兵斩落马下。
飞溅的鲜血、炙烈的火焰以及飞驰的骑士构成了一副壮丽的画卷,使得每一个投身其中的海斯霆战士的血液开始沸腾起来,将自身的战意催生到了最高点。
和手下的狂呼鏖战不同,作为指挥官的格尔依旧保持着近乎冰冷的沉稳。无论多少生命在他的剑下消逝,他一直面无表情,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无法让他动容,如果此时有人能够看清格尔的脸,都会产生不由自主的颤栗。
冷漠、死寂。
那双就像是无尽深渊一般深邃的眼睛,透露着的是清和冷的冰寒,是对于一切的漠视,仿佛不似人类一样。
而对于格尔自身而言,他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奇妙的状态。
身体在本能的趋势下纵马横行、肆意砍杀,而他的意识像是从身体抽离开来,从天空俯视着这一处的战局,如同毫无感情的机器一般思考出每一个最为合适的选择,然后反馈到身躯之中,然后将这个选择化为现实。
仿佛将一切都掌控在手中。
一种明悟瞬间涌上了他的心头。
每个武者对于自己的道路都有独特的认知,但无论哪一条路归根结底都可以归纳为一个名词——节奏。
无论是力量、速度、武技甚至血液流速、肌肉反应、呼吸频率等等都可以算是节奏的一种。与人对战,与其说是武技和身体能力的对抗、攻防的转变,还不如说是对于攻防、技法等各种节奏的一种认知和解读,能够看清别人的节奏并加以控制或破坏,同时不让自身节奏被别人掌控的人就是胜利者。
对于格尔来说,他一开始就很清楚节奏的重要姓,在各场战斗中,生物脑带给他的最大优势就是对于敌人节奏的解读和对于自身的理解。一旦清楚了对方的节奏,就能想办法进行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