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话每字每句都在为戚晓着想,善解人意的样子让戚晓不由得联想起他为了自己不惜拼死的事情来,心里涌出一阵感动的暖流,知道他意有所指的‘困扰’是什么,微微摇头,声音柔和却不亲近,带着刻意的疏远,“没关系的,学长,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他也是很感激你的。”
她维护顾毅君的意思呼之欲出,康炎千疮百孔的心再次被狠狠的撕裂了一块,他需要转开视线才能勉强保持嘴角微笑的弧度,略微暗哑的声音带着轻松的揶揄,“晓儿也知道体贴老公了,真是长大了啊。”
戚晓脸色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转开话题,“学长,我先进去了哈,下次再聊。”
康炎笑着点头,目送她离开。
这一趟也不算全然没有收获的,最起码她说了下次有机会再聊也是代表着她愿意和他再见面。
凝望着戚晓高挑纤瘦的背影渐行渐远,康炎才收回了目光,对顾毅君所在的方向点点头,然后弯腰上车迅速的离开。
他从头至尾都表现的光明磊落,似乎真的对戚晓已经死心,一言一行都完美的没有半点瑕疵,顾毅君优美的薄唇扬起意味不明的弧度。
太过完美就不真实了啊…
戚晓踩着高跟鞋往二十八楼的会议室赶去,一路上,从她身边擦肩而过的众人依旧对她秉承着宁愿躲开也绝不靠近她的态度,离她远远的,但复杂的眼神却悄然改变,比之前两天的或敬畏或恐惧多了一丝丝的幸灾乐祸和等着看好戏的嘲讽。
没有了董事长的压力,她就算是未来的接班人又能怎么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片子,能斗得过那群老狐狸的联手么?
初出茅庐的小子总是以为有几分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就能横扫*的,但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至理名言永远不会褪色。
戚晓目不斜视的行走着,好像对周围的目光浑然不觉,云然忐忑着一颗心,时不时的悄悄扫她一眼,只有在看到戚晓镇定自若的神态时,她七上八下的心才能稍微平和一些,没那么担惊受怕。
瞧那份定力,风雨欲来却面不改色的从容,也难怪人家将来是董事长,而自己只是个小职员了。
“有话就说!”云然的欲言又止落进了戚晓的眼里,她挑了挑眉,淡然开口。
“戚经理,您打算怎么应付?虽然没有很公司造成金钱损失,但错误已经构成,股东和各大部门的总监有可能会以您不堪大任的理由来贬斥您!”
“我倒想问问他们,为什么流程都没有走完就擅自把定价给订下来了,连复查的时间都不留给我?那些老家伙是故意给我难堪的吗?难道他们以为我不知道定价的结果是需要审核三遍的么?”戚晓水光闪动的眸子掠过一丝冷意,她今天似乎有些脾气暴躁,丢弃了往日的冷静和好心态,态度也变得不那么恭敬起来。
云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绷紧了心弦,暗暗的撇了撇嘴,觉得自己太高看戚晓了,平日里再怎么精明一旦遇到大问题不也是丧失了该有的冷静思维?
两人快步来到了会议室,推开门,刹那间满屋子的集团高层和股东都朝她看了过来,戚晓微微点头算打过了招呼,然后找到了自己的座位悠然坐下。
“戚经理好大的架子,让我们一群人等你一个人!”她刚落座,有人就率先发问。
附和的声音连续不断的响起,恶意满满的暗讽意味如翻滚的大浪,打向戚晓。
戚晓琉璃般的眼眸徐徐扫过众人,手指轻轻在桌面上敲击了一下,等嘈杂的议论完全平息,她清淡的声音不咸不淡的响彻整个会议室。
“各位难道不知道今天是我父亲戚明总经理下葬的日子么?而且我记得我早上已经说明了原因。”顿了顿,她含笑的视线落在营销部经理的脸上,轻飘飘的询问,“对吗?林经理?难道你没有向大家解释吗?”
林经理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心慌意乱的支支吾吾回答,“对不起,各位,今天我太忙了,忘记了这件事。”
戚晓垂下卷翘的眼睫毛,指尖在光滑的纸张上缓缓的划过,叹息的声似嘲讽又似怅然,“看来各位并不把我们我父亲看在眼里啊,虽然爷爷吩咐父亲的葬礼一切从简,也没有邀请各位去参加,但日子却告知了你们,可却没有一个人记得,反而等我一来就兴师问罪,晓儿替亡父心寒呐。”
她的声音不轻不重,却犹如一把锤子在每个人的头上重重的敲了一击,偏偏又找不到理由反驳,一时间,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呵呵干笑着,面面相觑。
集团里谁不知道戚明虽然是总经理,但只不过是个被老爷子剥夺了实权的打工者?本来就没把他放在眼里,他死了就更加没人记住了。
自古凉薄是人心。
“咳,戚经理,今天召开这个会议的原因是为了今天你递交的调查报告一事。”股东之一干咳了一声,把话题拉向正轨,不再拐弯抹角,单刀直入。
戚晓皮笑肉不笑的拿起钢笔,自纤长的手指着转动了两圈,漫不经心的样子看的是有人喜有人怒,喜的是她如此沉不住气,能有什么本事守住偌大的明月集团?而怒是因为她的漫不经心家也间接的表达了她看不起他们的心情,这里坐着的人,哪个不是公司的骨干?她有什么资格看不起他们?
“戚经理,我想你应该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毕竟公司是要赚钱的,在场的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