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顾毅君总是讨厌那些花痴女,此刻看到戚晓的模样,心中却莫名愉悦起来。
痒痒的,好似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却缺少关键性的养料。
察觉到顾毅君的目光,戚晓脸蛋唰的红了,却恶人先告状的开口。
“看我干嘛。”
就连耳尖都忍不住变得通红,顾毅君本就生得俊美,就算刚刚睡醒,在晨光下亦是闪闪发光,健美的身躯简直堪比文艺复兴时期那些能表现力与美的雕塑作品,让人几乎要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顾毅君低下头,指尖放在戚晓脸颊之上,果冻一般的触感,富有弹性。
“你好像,对我太过随意了,戚会计。”
听到顾毅君喊出她在公司的职称,戚晓咧了咧嘴,脑后似乎刮过一阵凉飕飕的风。
好似在提醒着,面前这个被自己呼来喝去的人,其实是公司中人人都畏惧,甚至到了心惊胆战程度的超级boss。
戚晓急忙下床立正,面上一片肃然。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对顾毅君竟然敢这般大呼小叫,丝毫没有畏惧。
明明眼前的人没有变,身份没有变,唯一变化的,大概只有自己的态度。
曾经爷爷说过,当一个女人可以肆无忌惮,那是因为她身边的男人能毫无顾忌地宠着她。
当时说这句话的时候,本意是抨击戚晓的亲生父亲,却在当时还年幼的她心中留下印记。
虽然恼恨那个女人,恨得只要想起来就忍不住颤抖。
只是,谁不希望有一份能被人宠爱的恋爱呢,父亲对母亲没有做到,却对那个女人百依百顺。
若非如此,她们母女又怎会那般猖狂。
现在自己对顾毅君越来越不客气,是不是因为,对方每次的退步……
从一开始接送她去公司都会不耐烦,到现在和颜悦色的交谈,甚至于昨晚泼了那个女人一身酒,也没有得到一句责骂。
顾毅君狐疑地看向戚晓,发现女孩脸蛋越来越红,却完全不明白对方的心思。
“傻了?”
顾毅君丢下冷眼:“换衣服,准备出门。”
说完后大步离开,戚晓狠狠瞪了男人一眼。
她果然是傻了才会觉得顾毅君温柔,还是那副暴君模样!
顾毅君走到门外,在戚晓看不见的地方揉了揉胳膊。
昨晚让戚晓枕了一晚上,整条胳膊几乎已经麻木了,但心中却有着被充满的感觉,真是奇怪的情感。
——
两人和爷爷打了声招呼,就出了门,理由自然是正大光明陪着媳妇回娘家。
老爷子乐得嘴都可不拢,甚至张罗着买什么东西回去,却被戚晓谢绝。
无论自己买什么,大概在那一家人眼中,都是不受欢迎的。
就是这么奇妙,明明在外人看来自己的家人,却早就将自己摒弃在外。
“不开心?”
敏锐察觉到女孩的情绪,顾毅君好看的眉头皱起,眸光若有似无划过戚晓垂下的唇角。
说来,他们之前居住的清园,距离戚家的蓝爵庄园并不算远,但身边这位小妻子,好像从来没有提出回家去看看。
和寻常那些离开家都活不下去的千金小姐,差得倒是不少。
只是往常顾毅君懒得去了解,现在想起来,却能回忆起很多此前没有深思的细节。
比如戚晓从未提到过家人,比如戚晓并不像普通千金小姐般享受旁人注视的目光,甚至是惧怕的。
男人划过戚晓浅浅卧蚕的双眸,更比如,昨夜某人的哭泣。
“如果有什么话,现在告诉我比较好。”
顾毅君向来不是个适合谈心的人,更不怎么会哄女孩子,就算想要和戚晓交流,说出来的话语都有点硬邦邦的感觉。
偏偏那种语气让人无法拒绝,戚晓看了眼后座,其上摆满顾毅君在商厦中购买的礼品,从补品到玉饰,大概初次遇到这种性质的拜访,不知道应该买什么,便都买了点。
若是往常,戚晓应该会感谢男人的好意,甚至是感激的。
但此刻,戚晓却能想象到那对母女带刺的目光。
本来不愿意说出的话语就这样倾泻,戚晓看着车顶,似是自言自语似的开口。
“我该信任你吗?”
听到这样的提问,顾毅君眼中闪过不快。
“不然呢?”
丈夫和妻子,难道世界上有比这样同床共枕的状态,更加亲密的关系吗?
长出一口气,戚晓点了点头:“其实,我不是戚家大小姐。”
呲溜一声,飞速转动的车轮蓦然卡死,在地上几乎溅起一溜烟的火星,好在这次学聪明了的戚晓一上车就系了安全带,倒也没出什么事,却也狠狠瞪了眼男人。
顾毅君幽深的眸光上下打量着戚晓:“什么意思?”
大清早这种刺激的话题,的确非常适合醒脑。
面前这位从戚家老爷子手中亲自接过来的女人,竟然说自己不是戚家大小姐?
狸猫换太子,亦或者私生女,还是戚老爷子手中的一颗棋子。
这样的念头一经生长,便像田野中荒芜的野草,在脑海中疯长着不曾停止。
顾毅君看向戚晓,女孩低头沉思,想着如何组织语言把事情说明白,薄薄的晨光在女孩侧脸停驻,笼罩着温柔的、干净的面颊,连时间仿佛都在此刻静止。
顾毅君只觉得心跳错了几拍,眸光逐渐变得坚定。
无论眼前这个人是谁,无论她是不是戚家的千金小姐。
但自己,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