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苏静雅睡到很晚,才迷迷糊糊醒来。
晕头转向的,让她一时之间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哪里,是在做梦,还是回到五年前。胸口憋憋的,连呼吸一下,心脏都揪扯着疼。
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缓冲良久,她才清醒过来,也确切地明白:她即将失去她的儿子。
黑暗中,滚烫的泪水沿着眼角缓落,没入发丝,消失得无影无踪。
隐隐约约听见,东方炎和郑君南在客厅商量着什么,苏静雅腹部疼得翻天覆地烟。
动了下,立刻有液体涌出来。
这才知道应该去趟厕所诽。
摸索着下床,她拉开门的前一秒,听见郑君南说:“炎子,皇城不是一般的地方,你这样冒冒失失的闯进去,不仅没办法带亿念回来,也会把自己陷入危险当中。咱们还是从长计议!”
“皇甫御这次的态度很坚决,孩子的抚养权是要定了。不趁着天亮之前行动,拖到明天早晨,我们恐怕连一丁点机会都没有了。更何况……静雅如果没有亿念,你要她以后怎样生活下去……”
……
苏静雅听到郑君南万般无奈的唉声长叹,她鼻子就泛酸,难受的要死,在东方炎和郑君南打算继续商量下去的时候,她猛然拉开.房门,平静的说:“不要去冒险了。皇城戒备森严,想要平安混进去已经很困难了,别说还带着一个孩子。”
先不说有保镖一层一个关卡把手,光是那几米高通着电的围墙,都是危险之极,而且,围墙上还安装有红外线扫描仪器,别说人了,一直苍蝇飞进去,很快就会有人知晓。
皇城,简直比古代皇帝住的皇宫还森严。
“静雅,我们不把亿念抢回来,难道你想要把孩子的抚养权让给他吗?!”东方炎皱着眉头问。
苏静雅脸色依旧很苍白,她垂下眼眸,咬着嘴唇说:“我不可能把抚养权让给他,死也不会!”可是……她也不想把儿子从他身边夺走。
毕竟……亿念是他们两个的儿子啊。
如果只想着他从她身边抢走儿子残忍,那么……她不让亿念呆在他身边,就不残忍了吗?!
皇甫御有句话说得很对,她没有权利替他决定一切,更没有资格剥夺他当一个父亲的权利。
“小雅,那你打算怎么办?”郑君南问。
苏静雅咬着唇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能应该怎么办啊?!
她离不开亿念,也不想让皇甫御离开亿念。
可是,她和皇甫御在一起是不可能的。
现实生活中唯一能走得通的路,全部都被堵死了。
*****************************************************************************************************************************************************
第二天,一大早,苏静雅就让东方炎开车送她去皇城。
郑君南不放心,硬是要跟着去,苏静雅开始反对,毕竟皇甫御看见郑君南,就恨不得杀了他。
不过郑君南一直坚持,她满心都是皇甫亿念,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和精力顾忌其他。
细细一想,她已经两天没有看见他了。
也不知道他在皇城过得怎么样,不知道皇甫御对他怎么样,不知道他睡觉习不习惯,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早晨十点刚一到,他们准时抵达皇城门口。
奢华富足的门饰,彰显着主人身份的尊贵高耀。
本以为他们抵达门口,就有人领着他们进去,谁知——
苏静雅坐在后车厢,看着皇城大门口整整齐齐站了两排衣着统一的保镖,呈‘八’字状站在门口,他们个个表情冷厉、机警的注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而最抢人眼球的莫过于——保镖中央一个坐在黑色牛皮椅上、背对着他们那个方向的男人。
尽管只是个背影,但是苏静雅一眼便认出,那人是皇甫御。
只有那个男人,能轻轻松松压下这样排场浩大的场面,却显得一点也不唐突和怪异。倘若换成其他人坐在那里,就算给个正面,也会被两排声势浩大的保镖给衬托得又渺又小。
唯有皇甫御往那里一坐,哪怕两边站了几十人,所有人一旦过去,都会情不自禁将注意力完完全全转移到他的身上。
苏静雅快速寻找一周,并没有看见皇甫亿念的身影,她很着急,推开车门,大步走过去。
然而,不容她靠近,立刻有两名保镖,将她拦下:“对不起,御少方圆五米之内,不容闲人靠近!”
苏静雅咬住嘴唇,目光急切的看着只愿意给她一个背影看的男人:“御,亿念呢?!让我见见他
,好不好?!求你!!我已经两天没见到他了……”
皇甫御坐在黑色牛皮椅上,遒劲有力的笔直长腿交叠在一起,没有任何举动与言词,却足让在场的人觉得毛骨悚然。
“御少,请你把亿念带出来,让我女儿看看他吧。不管怎样,小雅好歹也是孩子的母亲,就算她万般不是,也不能让孩子没有母亲啊!”郑君南跟着下车,他上前,用这辈子从来没有过的低声下气的语气说话。
皇甫御一听,不禁勾唇冷笑起来,却没有转过身的意思,只是用漠然的声音,对一旁的高雄吩咐:“把抚养权让渡书拿过去,让他们把字签了,然后……送客!”
本来,昨天他还好心打算做些弥补,结果被皇甫亿念那么一折腾,他现在连杀了这家人的心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