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雅跪坐在沙发上,默默流着眼泪听着皇甫御说话,在他俯身来亲吻她的额头,和不停涌泪的眼睛时,她清晰听见,他从紧贴在她眉眼的唇瓣里,柔柔地挤出一句戳得她心脏鲜血淋漓的情话:“乐乐,我爱你,爱了整整一个曾经……”
我爱你,爱了整整一个……曾经……
仅仅只是“曾经”了吗?
那么以后,他将会喜欢谁?深爱着谁?!
许诺一,还是其他女人?!
她是不是完全出局了?!
是不是……彻底失去他了?!
苏静雅死死咬住发颤的贝齿,却依旧清晰地听见“咯咯”相撞的声音。
从来没有觉得世界上会存在这样短暂的“东西”,似乎刚刚萌芽,便有立即枯萎。
皇甫御细碎温柔地亲吻她,缱绻地吸干她脸上所有的泪水,才一点点支起身体。
深深呼出一口积压在胸腔内的郁结之气,他站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苏静雅却倏然起身,站在沙发上,怒红着眼眸,瞪着皇甫御的背影,歇斯底里的咆哮道:“……皇甫御,你如果胆敢跨出这道门,我就从窗户上,跳下去!”
她的手,指着五米远大打而开的窗户。
由于太过用力,她的吼声,哽咽嘶哑,带着悲凉,也泛着决绝诽。
皇甫御回过身望着她,嘴唇一点点往上扯,他说:“苏静雅,你想要逼死的那个人,不是你自己,而是我!”
苏静雅还没明白过来,就看见皇甫御疾步往窗户前走。
她吓得哇哇大叫,手足无措的在沙发上跳了几跳,才冲过去抱住他的腰,整个人都贴在他坚实的后背上。
“欢欢,你要干什么?”
“欢欢……欢欢……不要,不要……”
“我跟你开玩笑的,不要,不要……”
“……”皇甫御胸口大口大口喘息着,却无力地问道,“苏静雅,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给我一个痛快吧!”
他真的快要被她折磨疯了。
爱着别的男人,却招惹他不放。
每次,把他抛到最幸福的云端时,又狠狠一脚把他踹进地狱。
这种感觉,比在死人堆里爬行,还糟糕。
他的心,真的累了。
苏静雅的双臂,死死缠在他的腰上,深怕他从窗户上跳下去。
“欢欢,我不想做什么……我只想……真的只想找回你,欢欢……我喜欢你,我爱你,你知不知道……”
“不要说你爱我!”皇甫御大声呵斥,缓慢转身,一双幽深阴郁的黑眸,直直望着她,“你每次说完‘我爱你’几个字,然后就会毫不犹豫回到东方炎的身边……
苏静雅,你知不知道,每一次我的感受?!
我从来没有如此的愤恨一个人,一个女人,我有时候真的恨不得掐死你!”
“……”苏静雅哭得鼻子都发红了,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她咬着嘴唇,急急地说,“不会了,这一次不会了。欢欢,你相信我,好不好?!我……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一直喜欢你,我没有喜欢过东方炎,你相信我,好不好?!欢欢……不要离开我,不要娶许诺一,不要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欢欢……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苏静雅摸到皇甫御紧拽的拳头,轻轻摇晃着,乞求着。
皇甫御抿着薄唇不说话,也不去看她,良久,他才冷笑道:“你说这番话,真的特别好笑。你不觉得难堪吗?你不觉得难堪,我都不好意思了。苏静雅,你的婚期,在三天之后……”
“欢欢,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把一切都处理好,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好不好?!”苏静雅满脸希冀地望着他,见皇甫御只是垂着眼眸不说话,她知道他开始动摇,于是摇晃他胳臂的手,也愈发用力,“欢欢……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嘛……就一只机会,最后一次……如果我再让你失望,你拍死我好了,我给你提供……苍蝇拍?!”
“……”皇甫御听了她的话,顿时郁闷的满头黑线。
“欢欢……”苏静雅见他依旧沉默,索性再次抱住他,纤细的胳臂,像铁钳般缠在他的身上,她用撒娇的语气不停喊他的名字,“欢欢……欢欢……欢欢……欢欢,你就点头答应我,好不好?!”
耳畔全是她喋喋不休的声音,皇甫御不耐烦地推开她,冷着一张脸重新坐在沙发上:“不要叫我欢欢,我再想想!”
一听这话,苏静雅立刻破涕为笑,她跳到沙发上,跪坐在皇甫御的侧身,挽着他的胳臂,嬉皮笑脸地说:“好了,不要想了,再想脑细胞都会死光光,变脑残了……”
“苏静雅,谁是脑残?”皇甫御凛冽的黑瞳,直直瞪着得寸进尺的女人。
“……”苏静雅鼓着小嘴,幽幽道,“好嘛,我是脑残!”
“……”皇甫御舔了舔薄唇,随
后又说,“你先回去,我得好好想想,新闻都发出去了!”
本来悬吊在半空的心脏,好不容易落地,但是,一听这话,顿时又高高吊起。
“这有什么好烦心的?再发个新闻,说取消婚约就好了!”苏静雅不悦,却又胆怯地嘟哝。
“你以为谁都像你,尽做些出尔反尔的事?”皇甫御神情满是鄙夷。
“我哪有!”苏静雅刚要抗议,但是瞥见皇甫御阴冷的目光,又立即认怂地拉拢着耳朵说,“好嘛,我最喜欢出尔反尔!”
“……”皇甫御皱着眉头沉思片刻,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