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之前老离的心里就已经打好了腹稿,一一应对情形了然于胸,也不怕他们两口子说些什么。
离夏深望了一眼父亲,见他说得平静,脸上也没看出什么纠结来,带着疑问,离夏问道:「为什么?」心里却在嘀咕:「性格开朗的爸爸并不是磨磨唧唧看不开事的人,就算是和我……」脸上一阵燥热,她偷偷扫了一眼老离,又暗中瞧了一眼魏宗建,实在不知爸爸为何会有这个想法。
就听丈夫说道:「要不我们陪着您就近出去走走,正好趁着我放假休息也有时间,不如去散散心,也是好事。
」随之向自己这边投过一道询问的眼神,迎着那道目光,离夏淡淡地笑了。
多年的夫妻生活,离夏和魏宗建之间由最初的疯狂逐渐转变成现在的平淡,那相濡以沫的情意俨然亲情比例占得更多,不管发生了什么,同舟共济始终如默契般使得他二人拧成了一股绳,夫唱妇随妇唱夫随。
都说人无完人,差秩荩可两口子在这一点上做的就非常好,极少吵架拌嘴,对待双方家长也是尽职尽责,从未有过苛刻薄待。
询问过岳父的情况,魏宗建把目光投向离夏,见她笑而不语,似也和自己一样想法,便等着老离的答复。
老离摆了摆手,看着对面的二人笑说:「不用」,又怕他二人心里多想,便说:「我出去转转也不会耽搁太长时间……难得你们二人有这么个清静时刻,我看这样吧,诚诚不是也放暑假了吗,不如我带着诚诚一起出去,省得你们猜来猜去的,这样总好了吧!」既然短时间内选择了这个想法,不如再退一步,让闺女姑爷两口子甜甜蜜蜜过些二人世界,岂不更好。
还别说,老离确实也想出去走走了。
以前街坊邻居凑在一起毫不陌生,一起说说笑笑的就把日子打发了。
闹了张翠华这么一出,昙花一现的快乐在剧变之后让老离确实感觉有些心灰意冷。
这人情世态薄良,总觉得外面的世界脱离了轨迹,便想着落叶归根回去看看,看一眼老街坊,寻找些短暂的心灵寄托。
现在虽说在闺女家衣食无忧,别说背着姑爷把闺女给偷了,便是那份孤独就没地方找人诉说,总不能成天膘着闺女不放,张嘴闭嘴跟她说「要抱抱,要抱抱」吧!何况闺女有孕在身,本来就需要别人照顾,那样把着她不放,不是没事净给闺女添乱找病吗!见父亲说得平淡,又说带着诚诚一起出去走走,离夏开始还认为父亲心存疙瘩,难以释怀,转念一想,又似乎觉得哪里不对,她询问着说了一句:「这还不是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也不差这一时了。
」一旁的魏宗建忙应道:「是呀,还用您亲自跑过去看?」见姑爷闺女再三挽留,老离只做短暂沉默,马上说道:「都一把年纪啦,趁着腿脚利索只是想回去看看他们,离得也不远,又不是一去不复返。
」魏宗建刚要说些什么,离夏接茬说道:「也好……」又对老离说道:「不如您先去一趟小勇家,连看看您的孙子。
」首先这不是生离死别,没必要硬要这样那样安排,过日子图的不就是个随意随性吗!而每个人都有选择权,既然父亲决定了,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其次,离夏知道,包括她自己在内其实每个人的心里都或多或少有些压抑。
言语的沟通自然能够让心里释怀,外出散散心更是一种从容选择。
父亲既然选择了这样的方式,不如顺着他的意思,都六十岁的人了,就让他自己决定吧,也就没必要事无巨细处处给他安排,反而束缚了手脚。
见闺女吐口,老离望着离夏的眼睛,深情中露出一抹微笑。
那一刻,离夏的心里虽有些娇羞,便也在瞬间读懂了父亲。
而魏宗建不明细理,他不好直接表态什么,只要妻子同意,他便听从安排,总之,老爷子要怎样就怎样,他这个姑老爷在心里绝对不反对就是了。
出了小区的门,魏宗建朝北把车开过一个路口,随后在下一个路口右拐,把车行驶在前进西道上。
透过车窗一眼就能看到如今泰南市的变化,简直是一天一个样,其繁华程度甚至一度盖过了某些省会,当然,目前它还是那个小县城,和多年前相比无非就是人口增长了一些,发展起来之后变得更加热闹罢了。
前进西道是从九十年代初开始繁华起来的,虽碍于规模没法扩展,但这里似乎已经成为了泰南的一种标志,一提前进道,不管是良乡老政府路这条东道还是新政府路的这条西道,其实都是一种文化,因为它见证了整个泰南的发展,见证了它的崛起。
顺着前进西道往东走,过了若干个红绿灯后到了宽阔的省道交叉口,在红绿灯等待期间,老离望向身侧的伊水河与青龙河汇集而下的这条水道,那里早已修缮得规规矩矩、有模有样。
不光是岸边给砌成了台阶样式,甚至还盖了专门供人休息的亭子,更是每隔几米就铺设一组地灯,每当夜晚来临时,河两岸五光十色的样子就像龙一样盘活了整座县城,随着春风改革朝前迈着步子,日新月异。
正走神,一通炮响惊扰到了老离。
隔着车窗窥视外面,就见路口自南向北过来一溜车子,头里一辆军绿色吉普样式的礼炮车正用那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