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换一个角度来看,阎忠的决定也没错,向云是主公,他们是臣子,向云安危,胜过一切。
而选择突围,就目前来说,确实是唯一的出路了,不然若是临湘失陷,向云家小被俘,到时刘表以此要挟向云就范,何颙也不敢保证,以向云的品性,为保家人,还真有可能做出一些可怕的决定。
到时可什么都完了,还不如乘早突围来得好。
念此,何颙当即笑道:“呵呵,伯仁说哪里话,我等皆为主公做事,何分彼此,况且,仅仅一郡之地又算得了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主公尚在,斗志不失,以主公名望及麾下诸将之勇,天下之大,何愁没有容身之所?”
“何先生所言甚是,伯仁不必介怀,目前还是抓紧突围要紧,此事干系甚大,我等还需从长计议,商议一个万全之策方可,以免落入敌军圈套。”
“嗯。”阎忠心情略松,心中颇为欣慰,众人齐心,何愁大事不成。
...
不久,众人得到消息,阎忠的计策果然起到作用,江夏兵长时间赶路,起初也是见敌军守兵不多,以为临湘空虚,凭着一鼓作气的势头,才堪堪攻上城头。
本以为将城楼上的守军杀光便可拿下临湘,不料敌军又增援兵,江夏兵久战不下,顿时失去锋芒,逐渐被长沙兵压制下来,赶下了城头。
城下黄祖见状果然如阎忠所预料般疑心忌惮,怀疑长沙方面尚有余力,且己方士卒赶路长久,饥渴难耐,不敢再攻,只得下令士卒暂且退下城头,容后计较。
经历一场大战,临湘总算暂且安静下来。
城内民房区,原本紧张不已的百姓也总算松了口气,以为敌将攻城失败,已经退去。
太守府,阎忠也得到黄祖暂且休整的消息,心中松了口气,连忙派人传令给廖化、许定、刘辟等人,让其做好准备,半个时辰后,突围。
...
临湘城外,江夏兵营地,中军大帐。
黄祖高坐主位,下方诸将以官位大小分席而坐。
此刻,黄祖脸色并不怎么好,看了诸将一眼,清了清嗓子,道:“主公下令,让我军尽快拿下临湘城,占领长沙,以免夜长梦多,某本打算乘夜色突袭临湘,一举将其攻占,奈何走漏风声,临湘有所防范,诸将以为如何?可有良策?”
闻言,其中一个中年文官起身道:“大人,据探马来报,向云麾下功曹史阎忠遣大将管亥率兵接应向云,且已下令放弃各县守备,将兵力全部集中临湘,然阎忠显然未料到我军来的如此突然,各县兵力大多尚未到达,由此可见,此刻临湘城内兵力定然空虚,只要我军乘势发起猛攻,临湘城顷刻可下。”
诸将皆是点头应是,其中一个中年校尉亦是赞同道:“王主簿所言有理,只要临湘城破,其他各县就好办了,到时大人只需一封招安文书发出,量他们也不敢造次,长沙经向云励精图治,颇为富庶,大人攻占长沙,可谓大功一件,到时主公定有厚赏,大人可别忘了我等才是。”
黄祖闻言,转忧为喜,大笑道:“还需诸位鼎力相助才是,功劳自然是大家的,哈哈。”
心中得瑟一阵,黄祖不再耽搁,当即下令让士卒即刻埋锅做饭,待子时城敌军防守空虚,再发起突袭,一举拿下临湘城。
不过,黄祖算盘打得虽好,却是注定要落空了。
半个时辰后,就在临湘城外士卒刚做好饭,正在用饭之际,临湘城内,大队人马已集结完毕。
此刻,廖化、许定、刘辟三人守兵撤离城墙,赶到太守府。
而城墙上,廖化依阎忠之言,只留下一千老弱残兵,多悬旗帜,以作疑兵之计,且已下令,只要敌军攻城,让其不要反抗,自动投降,以免招来杀身之祸。
“大人,东西南三门皆被敌兵包围,唯独北门毫无动静,我们走北门突围?”太守府,廖化刚一赶到便忍不住开口询问。
“不,黄祖采用围三缺一之计,此时天色漆黑,敌情不明,我军也不知北面是否有伏军,何况,临湘城西面临江,港口也在西门,若是要突围,必然走水路,因此,我们走西门突围。”阎忠略微思索后道。
许定也是点头道:“我赞成,西面兵力最为薄弱,突围机会比东南两门更大。”
众人也是点头赞同,并无异议。
“好,既然大家都赞成,事不宜迟,全军准备。”阎忠见意见一致,也不耽搁,对一旁廖化道:“元俭,马厩这最后的一千战马就交给你了,组成一千骑兵,为尖刀,带头突围。”
廖化闻言,拱手道:“诺,大人放心,末将定不辱使命。”
阎忠点点头,突然转身道:“坎吉,让赤羽去城外打探一下敌情。”
众人循声望去,在人群中,一个相貌明显与众人差别很大的青年男子正逗弄着肩上一只大鸟。
此人正是当初张让送于向云的养雕人,西域人氏:坎吉贤安。
而那只大鸟,正是向云第一次见到的那只有蓝羽、天羽所生的赤羽,经过一段时间成长,赤羽更显健壮,双爪寒光闪烁,羽翼更显丰满。
“嗯。”坎吉闻言点点头,对肩上赤羽小声嘀咕几句,赤羽似乎听懂坎吉的话,骤然腾空,盘旋几圈,朝着城外闪电掠去。
有金雕勘察敌情,即便是夜晚,也能看的清楚。
等金雕飞走后,张甫突然上前,迟疑道:“大人,城中铜钱、军械、粮草太多,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