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luo裸的嘲笑,激起了辛夷对颜玥的反感。
辱人者,人恒辱者。说到底,辛夷不过是看在黄士雅的面上,给了颜玥三分脸面。
她如此不识趣的样子,太过惹人厌了。
“小姐教训的极是,不过要是我们真做出胭脂来呢?”
“就是,你凭什么断定我们做不出胭脂来。”
战争一开始就是在桂香和颜玥之间燃起的,她不甘示弱的反问。
颜玥一时语塞,呵呵一声冷笑后,傲慢的说:“你们要是能做出胭脂来,我就花一两银子买一盒!”
一两银子买一盒胭脂,真是财大气粗!
三人哑了声,一盒普通的胭脂也就二十文钱,一两银子能买五十盒了。
哪怕做的精致些,想卖出一两银子的价格,也是奢望。
“好,成交,若是我做出胭脂来,你便用一两银子来换可好?”
有钱不赚是傻蛋,辛夷即刻将颜玥的话接下,怕她反悔。
颜玥嗤嗤一声,对乡下的丫头们愈发看不上眼,不就一两银子,至于双眼放光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么。
刚才斗嘴的气,一下子都找到了突破口,颜玥很随意的点点头:“本小姐说的是胭脂,你别拿几块不成样子的东西糊弄我,做好了到聚缘楼通报便可。”
甚好,辛夷喜闻乐见的愉快强调:“那就按照颜小姐的意思来,到时见。”
一两银子,在一穷二白的辛夷看来,也是不错的收入。
自认为完胜的颜玥,匆忙一瞥发现表哥不见了踪影,只留下林如意在树下休息。
她暗道机会来了,顾不得多说什么,只留下一袭华丽背影。
等颜玥离开后,刚才闷不吭声的豆子,憋出了一句:“表姨太讨厌了,天天说乡下不好。哼,林然表哥就很厉害,他也是你们的村的。”
林然?
一直对黄豆爱搭不理的桂香,一下子精神了起来,辛夷则无语望天,难不成世界真这么小?
“你说的哪个林然?”桂香眨着眼睛问。
没想到会爬树小丫头忽然主动和自己讲话,黄豆乐淘淘的说:“就是林然表哥啊,他爷爷好像是上河村的村长,他读书可厉害了。”
胖墩墩的豆子竟然会是林然的表弟,确认后,桂香立即改变了态度,摆出和气的笑容说:“小林哥哥最厉害了,你是他的表弟,一定也不错,他怎么没和你们一起来玩儿?”
豆子性本淳善,老实答道:“月中林然表哥就要参加县试了,所以在家中温书,没有一道出来。”
“县试是什么?难不难?”
桂香的好奇的问,一牵涉到有关林然的话题外大。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聊越投机,对于黄豆来说,林然是他最崇拜的人,讲起他的事来眉飞色舞。
一个喜欢讲,一个喜欢听,自是皆大欢喜。
辛夷早就撤到一边去了,既是与颜玥打了赌,为了那一两银子,她就不能出差错了。
大红色的胭脂最讨喜,她挑花瓣时,尽量捡色泽红艳的梅花瓣。
与石榴花还有红蓝花等比起来,用梅花做胭脂更考验功底,颜珂的嘲笑也不无道理。
常见的胭脂,取用易提炼的花种,梅花胭脂膏子,在清流镇这种小地方,根本没人卖。
在胭脂上浸淫多年的辛夷,自然不担心失败,她有一个好习惯,从来不轻易打赌,赌了就一定要赢。
不经意间,辛夷瞥见了眉飞色舞的桂香和黄豆,两张小脸都是满满的崇拜。
真是无巧不成书,原来气质娴雅的黄夫人,不止是上河村人士,还是林然的姑姑。
这层关系是辛夷上辈子并不知道,她只知道林然在镇上有亲戚,可从未在林然姑姑与黄夫人两者之间划等号。
下次再与黄家打交道,她兴许可以走走黄夫人的路子,胭脂水粉这东西,是女人家的最爱。
比起黄士雅来,黄夫人应该更容易沟通,同村的也会多关照些。
不过半个时辰,颜玥再次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时,眼圈通红,像只斗败的公鸡。
她手扯着披风,见众人狐疑的目光投来,不由低下头掩去残妆。
没过多久,黄士雅跟着出现,脸黑的像锅底一样。
辛夷啧啧猜,两人消失期间定然有好戏开演,可惜她错过了。
臭着脸的黄士雅,在靠近夫人时才勉强挤出一丝笑来。
低头耳语一番后,林如意在夫君搀扶下笨拙起身,颜珂却站得远远的,目光没再追随二人。
林如意眼神复杂的望了颜玥一眼,对这个表妹,她真不知该怎么办是好了。
刚才夫君说的隐晦,然而最懂女人的当属女人,平日里颜玥的心思明晃晃的写在脸上,她又如何看不出来。
看透不说透,林如意不想跟推波助澜的婆婆的闹得太僵,因而只能装聋作哑。
只是,今日颜玥大起胆子,将掏心窝的话全讲给了夫君,他们三个之间微妙的平衡也被打破。
以黄士雅的为人,对颜珂唯有兄妹之义,断无男女之情。
颜珂花骨朵一样的年,又让人不得不感慨。
美丽的景色在眼前渐渐黯淡,孕中的林如意格外多愁善感。
颜珂无疑是漂亮的,她聪明灵秀深受婆婆宠爱,若是婆婆拿出长辈的威严来,强逼着士雅纳妾,她该怎么办。
还没过午时,黄士雅等人匆匆离开了,豆子走得依依不舍,临了泪眼朦朦的望着桂香,好像生离死别一样。
辛夷满头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