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李凌峰抬手一指某位学者,大喝一声:“是不是!”接着就见到这位学者猛地站起来,下意识的就大喊:“是!”
说实在话,李凌峰这一手其实非常的无赖,但却极其有效。。 因为不管大家‘私’底下怎么无视圣典,可就是不能拿到太阳下来说。就算是平常的讨论,那些反对教派的学者也会或多或少的忽视圣典,与之相比,他们说得最多的其实是“某某大学者说过/写过,所以这里应该巴拉巴拉”。
就是在这样一个潜规则的大环境里,猛不丁跳出李凌峰这么一号人物,直接捅破了这一层窗户纸,抓着圣典的正统‘性’像螃蟹似的肆无忌惮,真的让这些学者无可奈何。
当然,他们也同样可以抓住圣典来反击李凌峰——李凌峰就等着他们这么做——可真要这么干,就已经意味着他们认同了李凌峰之前的理论。
说白了,李凌峰之前的宣言,其核心就是回归圣典,很简单,很明确,也同样致命。只要他们拿起圣典来反驳,就是在自杀!
就是因为有着这样的顾虑,以至于面对李凌峰嚣张无比的大喊出:“有本事就拿圣典来反驳我!来呀!来呀!我怕我是你孙子!”的时候,他们也只能保持沉默。
正统‘性’这东西,别看无关紧要,但真要用对了,却能让人无可奈何。
现在反倒是这些学者们无比迫切的希望讨论会快点结束,这样他们就可以赶紧回去商议对策,重振旗鼓。
本就因为之前帮李凌峰而被喷的支持人早就窝了一肚子火,他巴不得这些家伙再多吃些亏,所以即便是已经到时间了,他也没有站起来,就这样悠悠哉哉地坐在一旁,慢条斯理的喝着茶水,与那些如斗败的公‘鸡’似的学者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最后,整个讨论厅内只回‘荡’着李凌峰的高声呐喊:“还有谁!还有谁!”
“在座的诸位都要比我年长。研究神学的时间也远比我要多得多。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你们就是正确的。”李凌峰双手按着讲台,环顾四周:“神学的衡量标准不是排资论辈,不是拉帮结伙,彼此划分山头。唯有掌握真理,才有话语权!
我知道你们想要狠狠的驳斥我,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样子。可现实是,你们只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哑口无言的听我大放厥词。是的,你们很愤怒。很恼火,但是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我就站在这里,如果你自认能够驳倒我,那你就站出来!”
李凌峰停下话头,眼神锐利地扫过每一个刚才和他辩论过,最后却只能黯然坐回到位置上的学者。
“没有人!此时此刻没有人站出来!你们不是觉得自己掌握了真理吗?可此时此刻,无一人敢站出来!为什么?因为所有人——包括你们——都知道真理在谁哪里!”
说完这段话,依旧没有人站出来。李凌峰站在讲台上,就像是打了个大胜仗的将军。耀武扬威,气焰嚣张。不过李凌峰并没有被胜利冲昏脑袋,他同样注意到了台下某些学者嘴角不屑一顾的笑容。
对于双方来说,这一次只不过是第一‘波’‘交’手,更多的是互相之间的试探,而非实打实的对攻。
过去不是没有人提出过“回归圣典”这套东西,可诸多教派不也还是流传到了现在么?
知道火候差不多了。李凌峰向一直在一边旁观的代理馆长点了点头。
代理馆长慢悠悠地站起身,拿起小锤子轻轻地敲响了讨论会结束的钟声。
落败者如‘蒙’大赦,迅速收拾东西离场,而胜利者则继续留在讨论厅内,面对支持者们的祝贺和称赞。
围拢到李凌峰身边的人并不多,与呼啦啦走掉一大片的那些反对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李凌峰面对这些极少数的支持者。却一改之前的嚣张,面带微笑,谦虚谨慎的回应这些支持者的祝贺,称赞以及提问。
通过聊天,其实这几位支持者中真的认同自己的人只有两位,其余的人认同李凌峰提出的回归圣典的倡议,却只愿意表示出有限度的支持。
说得准确一些。真正支持自己的两位都是无‘门’无派,没有任何掣肘的人。其他人各自都有所属的教派,或者受,他们会在今天支持李凌峰,更多的是因为背后教派的指示。
李凌峰懒得去分辨围在自己身边的支持者中,有多少人是朱利尔斯大主教安排——因为要是深究的话,可能就连那两位全力支持自己的人也只不过是捧场做戏。
应该说,这才是符合常理的。
李凌峰只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在上一次的讨论会中才赞‘露’头角,因为‘激’进的言论而渐渐为人所知,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能够获得这么多的支持?
真以为圣城这座大染缸里会有这么多的正义之士?更何况又不是只有李凌峰一个人提出了这样的理论和倡议,可看看这些倡议者的下场——悄无声息的离开圣城已经是最好的结局,更多人是自杀和失踪了。
这样的事情隔上几年都要上演一次,对于学术界早已经习以为常。
那些教派之所以会这样如临大敌,并不是因为李凌峰的言论多么的犀利,其根源还是要归因于教皇厅中的争斗。所有人都如临大敌,稍有异动就会引来强烈的反应。更何况大家都不是傻瓜,早就已经嗅出了在李凌峰背后推‘波’助澜的是端坐在教皇厅内,正准备登上教皇宝座的朱利尔斯大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