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你的意思,是希望我公布关于谈判的所有内容?”
特纳侯爵笑着看向李凌峰,似乎听到了什么让人意外的笑话。
“是的,侯爵大人。我相信,这么做的话,对于内厄姆目前的局势是最好的选择。”李凌峰同样面带微笑的看着特纳侯爵,并没用因为特纳侯爵的态度而对这件事情有所动摇。
“你说的,我都知道了。那么接下来,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愿闻其详。”
“按照你的说辞,为什么我不选择让人民之声和内厄姆报一样?”
“侯爵大人,关于这一点,我觉得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现在内厄姆的市民希望看到的是“真相”而不是含糊其辞。如果人民之声的做法和内厄姆报一样的话,那么我们能够得到的只有不信任的持续加深,以及人民之声杂志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口碑毁于一旦。”
“那为什么不是有选择的公布一些细节上的消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所谓的“真相”。我相信你一定明白一个道理,真相的意义是相对的。每个人对待真相的看法都不同。“部分真相”我认为才是最适合内厄姆人民的选择。”
特纳侯爵拿起热气腾腾的茶水,轻轻地喝了一口,淡然自若地对李凌峰说。
“当然,在这一点上,我并不否认。无论是“完全的真相”还是“部分的真相”都足够让我们应对目前的局势。我想要“完全的真相”只要还是为人民之声未来的发展,继续奠定基础。经过这次事件,我相信人民之声所标榜的“公正、客观、真实”将更深入人心。人民之声口碑进一步的提高,无论是对您,还是对人民之声自身都是大有裨益。能够在未来负担起更重要的责任。您觉得呢?”
“我已经有了内厄姆报了,人民之声的口碑似乎并不需要太过于重视吧?虽然它现在确实可以称得上是内厄姆最畅销的报刊——是这么叫的,对吧?——但想要它关门,仅仅只是我一句话的事情。”
“嗷,侯爵大人。我相信您是不会做出这样不智的事情的,如果你有这种打算的话,那么现在那两家报社,早已经在他们的报纸发行的那一天就被贴上了封条。请容我大胆的猜测一下,您理想中的内厄姆,需要的是不同的声音,有歌功颂德的,自然也有唱反调的,更少不了中立的角色。”
特纳侯爵并没有回答李凌峰的话,只是稍有兴趣地看着李凌峰,示意他说下去。
“在我看来,侯爵大人。人民之声的立场就是中立,而中立的立场其实是最容易让人相信的,您觉得呢?如果一家给人的印象一直是中立的报社,偶尔隐约的偏向另一边,所带来的效果,可要比一直都是赞扬的报纸所写的一百篇报道都要来的有效果。而且,在这里我不得不提醒您一下,在这件事情上,我们的对手可不仅仅是在内厄姆当中。毫无疑问,如果我们不即时公布真相的话,那么我们的敌人也会公布的。而到时候,所引发的信任危机可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就算内厄姆的市民们暴动了,我也同样能够镇压下来。但谈判的具体条款要是公布出来的话,那么所引起的地震,可就不仅仅是那些平民了。”
“在汉国,有一句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句话的意思,想来侯爵大人您应该是非常清楚的。接下来的一年,将会是内厄姆最关键的一年。因为这一年是最容易出现问题的一年,而我们的敌人显然也不会放过这一点。但如果内厄姆乃至整个郡的居民们都对您,对内厄姆政fu保持着极高的信任度的话,那么所谓的颠覆也就不可能会出现,就算有,也只是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小麻烦而已。
当我们自身稳固如山的时候,对方无论使用什么样的手段,都难以动摇我们,不是吗?”
“嗯——孟德,我现在真后悔把你放走了。当初不应该仅仅担任一家报社的主编的,你的才能,你所看到的要比很多人都要远,都要广。你的智慧,和你现在的年龄,一点也不相符。你现在所说的话,应该是一个和我这样年龄的人,才能够拥有足够的经验来判断。”
特纳侯爵放下了茶杯,并没有就是否公布真相给予明确的答复,而是突兀地换了话题,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李凌峰说,语气里满是遗憾。
“怎么样?孟德,留在内厄姆,我能够给予你远比现在更优渥的条件,就算是市政厅厅长的位置,也可以给你。如何?”
“侯爵大人,您实在是过誉了。我相信这些东西很多人都能看得出来,并不止我一个人。”
“能够看出问题的人有很多,但是能够给出切实的解决方法的人并不多——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今年才二十一岁,对吧。”
“是的,侯爵大人。这个年纪还非常年轻,需要历练的地方还有很多呢。”
李凌峰自然是明白特纳侯爵所说的话的意思,只能连忙自谦。
“前途无量呀,凭借你现在的才能,我相信即使是在汉国那样庞大的帝国当中,也能够出人头地。但是,所需要的时间,必然要比内厄姆所花费的时间要多得多。只要你点头,市政厅厅长的位置就是你的,而且你要相信,在未来你的职位不会只是一个厅长,而是帝国宰相。”
“侯爵大人,您曾经在汉国游学过几年,是一个汉国通。您应该知道作为一名汉国人,对于故土感情是所有感情都无法比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