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给脸不要脸。”
李凌峰在心里感叹,考比尔的话,李凌峰听在耳中,看在眼里。他原本是抱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心态的。就算是刚才在楼下的讥讽,也只不过是对之前考比尔的无礼予以适当的回击而已。
在李凌峰看来,大家萍水相逢,彼此也没什么深仇大怨。就算是在大门口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李凌峰也予以回击,大家也算是扯平了。真要怨恨就去怨特纳侯爵去,现在这副摸样实在是有失风度。
不过既然考比尔非要和李凌峰放对,他也毫不畏惧——在文化上,李凌峰从来就不怕任何人——有人把脸伸过来让他打,他当然不会客气。
“某些人呀,就是见不得别人好。明明没什么本事,写出来的东西千篇一律,居然还以此为傲。我原先还慕其名而看了几本所谓的传世之作,但只是翻开第一页就已经让我昏昏欲睡。那时候我就非常疑惑,这样的作品到底好在哪儿呢?某些人能拿的出手的东西尽是这些糊弄人的玩意儿,他到底是怎么成为大师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
这样的事儿可不少见,有些人对于写作从来都是漫不经心的,他们更愿意把心思花在钻营上,以为文章写得怎么样不重要,只要有人愿意捧他,就万事大吉了。但在我看来,这就是个笑话——者说文章从来都是最直接,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而那些用心专营的人呀,大多数也都能一时得意,然后也就泯灭于众人当中,没了消息。但也有特例,这样的人就真真是太可怕了,数十年如一日的钻营,中间不断地为了自己的利益跳来跳起。这样的人,我建议大家还是离他远一些儿,因为这样的人心机很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把人给卖咯。”
李凌峰侃侃而谈,看起来似乎只是漫不经心却句句诛心,字字如刀。
大家都知道这话是冲着谁说的,没瞧见李凌峰口中的“某人”此刻脸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抓着手杖的手上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青筋也高高凸起。
“你在骂谁!哥达爵士开始先候,你还没有出生呢!凭借哥达爵士的声望,你称呼他一声老师都不为过,居然还如此失礼!”
考比尔没有开口,身边看不过去的朋友就已经跳出来厉声质问李凌峰。
“嘿,我都没指名道姓,就有人跳出来了。难道这位老先生觉得那个某人就是考尔比先生?”李凌峰好整以暇地站起身:“至于年龄和老师——那么请您来告诉我,哥达爵士有什么值得我学习的地方?没有容人之量还是瑕疵必报?一沉不变的写作手法还是尽心钻营?”
李凌峰的话语毫不留情,言辞锋利——其实要说瑕疵必报的话,他也是不遑多让。不过谁让考比尔不知好歹呢。
“哈哈,我的沙龙还没开始呢,大家就讨论的这么激烈了呀。”
突然,艾布纳的声音从大厅外传来。他兴高采烈的声音冲淡了大厅里剑拔弩张的气氛,就连原本已经准备起身亲自和李凌峰对肛的考比尔也坐了回去。
不管怎么说艾布纳也是这场沙龙的主办者,还有侯爵府二公子这一层身份。无论此刻双方彼此又多看不顺眼,还是要顾忌一下艾布纳的感受。
艾布纳似乎没有看出大厅里那诡异的气氛,边笑着和客人们打招呼,边坐到了主座上去。在他身后还有最后到场的两位客人。
“巴里教授,这边!”
李凌峰见到跟在艾布纳身后的其中一位客人,立刻就热情地招呼了起来。
巴里教授全名是巴里·斯杰拉法·乔金森,也就是之前在艺术之光上狠狠地把李氏演绎法给批了一遍的内厄姆学院教授。他年纪约莫在四十岁左右,有些儿谢顶,眼窝深陷,面容瘦削,整个人高瘦高瘦的,还有些儿略微驼背。他走起路来来也是一步三摇,看着好像随时都会摔倒似的。
光光看这位先生的摸样,只会让人觉得是一个成瘾多年的瘾君子,而绝对不会联想到什么大学教授,闻名希罗帝国的大学者这一类的头衔。
能在这场关于文学的沙龙上看到巴里教授,还是让李凌峰感到很意外的。因为他在内厄姆学院主教的哲学,本身也是因为其融贯古今的哲学功底而闻名。
两人的第一次见面,还是李凌峰主动提起的,不过专程前去拜访后才发现这位在报纸上言辞犀利,每一个字都带着刺儿的教授,在生活当中居然是个沉默寡言,木讷老实的人。
不过这也仅仅只是在日常当中,如果谈到哲学领域,巴里教授就突然像换了个人,能够滔滔不绝的说上三天三夜。
而巴里教授的这副外表,也是因为年幼时的一场大病所致。虽然他有着种种问题,但李凌峰对他还是颇有好感的。这样埋头做学问的人,无论怎么都值得人尊敬。
巴里教授听到李凌峰的招呼,转头看起。脸上并没有笑容,而是点了点头,然后就向他的位置走去。
“奥,巴里教授。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真是让人意外。”等巴里教授在自己身边坐下后,李凌峰高兴地向波比等人介绍:“这位先生你们一定不会陌生,他就是我刚才所说的巴里·斯杰拉法·乔金森教授了。与某些人相比,巴里教授才是真正的学者。”
波比等人自然对巴里教授的名字如雷灌耳——他不仅仅经常在内厄姆报或者艺术之光上撰写文章,同时也出版了好几部在学界引起反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