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真正接触了特纳家族这一大家子人,李凌峰算是明白这个家族为什么能在历史的长河当中一直屹立不倒的原因了。
特纳侯爵就不说了,妥妥的一代枭雄。而作为特纳家族下一代的掌门人,杰拉尔德不仅天资聪颖,对于新奇事物也保持着旺盛的好奇心,而且在待人接物上也是和蔼可亲,并没有因为其高贵的身份而骄横。
而二儿子艾布纳虽然是李凌峰的生死仇人,但李凌峰也无法否认这位被戏称为“沙龙小爵爷”的纨绔子弟也算得上是一个人才,与人交往八面玲珑,对于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也极为见地。
至于眸诗,撇开性取向不谈,这位大小姐从言行举止到神采仪态都体现了她极好的修养。就像刚才那样的情形,眸诗也没有破口大骂,从始至终都未曾失仪。
“一夜可以产生一个暴发户,三代也培养不出一个贵族。”
李凌峰的脑子中浮现出了这么一句话,如果只是一两个人并不奇怪,但要是整个家族都是这般的话,那只能说是贵族所特有的底蕴了。
一个延续了这么长时间的古老家族,许多东西也变自然而然的形成,并且潜移默化地影响着这个家族的子孙。
前世经常看到到那些名门世家时,总是说豪门子弟怎么怎么地仗势欺人,压迫良善。但实际上,李凌峰认为,这样的家族与其说是名门世家,倒不如说是暴发户来得贴切。如果真是延续许久的家族,其所产生的家风便已经在无形中约束和影响了这个家族中的人。并且刻到每一个家族成员的骨子里,他们因为这个家族而骄傲,也因为这骄傲,而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他们自己不会,也不愿为自己的家族抹黑。
当然,这个世界总会有一些例外,将门犬子什么的也不是少见的事情。不过这样的家族,自然很快就会泯灭在历史当中。而唯有像特纳这样的家族,才能够屹立不倒。
扯完这些,那么让我们把话题扯回到心理学上。
“你是说像圣庭所宣传的原罪论那一套?”杰拉尔德疑惑地向李凌峰问道。
“并不是这样,但原罪论可以作为一个分析一个人的时候的参考点。我们都知道在现在这个时代,圣庭的教谕是深入人心的,至少到现在依旧牢牢把控着绝大部分民众的心灵。
那么当我们分析现在这个时代民众的普遍心理是,就可以将其作为其中一个参考点。比如某个人会进入教堂去坐弥撒,是什么样的心理驱使他这样去做呢?”
“你的意思是是为了肃清自己带来的罪?”杰拉尔德立即接茬道:“这种事情不用分析也知道吧?”
“一个人做某件事情,其背后必然有着或单一、或复杂的动机。比如我拿起这杯酒,是因为我想要喝。这很简单,谁都能一眼看得出来。那么更复杂的行为呢?我要去杀一个人,为什么要去杀?某个大商人虽然每天都能赚了很多钱,但却一毛不拔,为什么他会一毛不拔?有人说他贪财,吝啬。这些我们当然可以从他一毛不拔这一行为当中判断出来。但更深层次的原因呢?是否是他儿时的某个经历影响到了他现在的这一行为?或者说,在过去的某个时间里,必然产生了一个导致他这么做的原因。
人的心理活动是一个复杂的机制,如果某一环节出现了问题,那么必然会产生一系列的心理问题。而心理学正是去探究是什么导致了某个人现在的行为。一个人的心理机制分为几个阶段,这个几个阶段如果发生了问题,那么会导致一个人出现什么问题。”
“这是……读心术?”杰拉尔德难以置信地看向李凌峰,按照上述的这番话,完完全全就会读心术。如果真的能够弄明白人的心理变化的机制,那么就等于完全掌握了人的心理。在某种程度上,毫无疑问可以称之为读心术。
“严格来说谈不上读心术,至少就我目前总结出来的理论,还做不到这一点。”李凌峰自然不会承认,虽然在地球,如果是精通心理学的大师确实是能够做到“读取”普通人的心理。但所谓的读心,成功率实际上也就一半一半,即使是大师,也只不过是将准确的几率提高一些儿,完完全全不可能做到真正的读心。
“李,你现在的理论已经进行到哪一步了?”一直沉默地听取李凌峰的讲叙,并且思考了一会儿后,锡德里斯这才开口说道。相比于杰拉尔德这位非专业人士,锡德里斯对李凌峰的这套理论了解得更多一些:“听你的描叙,应当是已经构建出了一个相对成熟的理论体系了吧?”
“嗯,大体上可以说是构建出来了,不过仅仅只是一个框架。很多方面都只是猜测而已,缺乏详实的数据支持。”李凌峰自然不会全盘托出,真真假假地说道。
“快些儿说出来,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听听这套“读心术”了!”杰拉尔德显然还是将心理学当成了读心术,急切的说道。
李凌峰闻言,正准备开口,突然一阵轻快的音乐响了起来——这是通知所有嘉宾,宴会即将开始。
“你们听,宴会即将开始了,看来今天是没有办法说了。”李凌峰耸了耸肩。
“奥……该死的。”杰拉尔德对于这突然想起来的音乐感到懊恼,他此时此刻通过李凌峰的描叙,已经对心理学燃起了浓厚的兴趣,正准备一探究竟,却被硬生生给打断了。就连坐在一边一直低头思索的锡德里斯也皱起了眉头,对于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