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青林闻言,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他转头看向月灵虚士,兀自叹道:“真是可惜,好好的聚仙会,竟是被这魔道子给扫了兴致。不过话说回来,这魔道子倒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仙道地域里撒野。月灵掌门,依你看这魔道子是如何混上山来的呢?”
青林的声音虽不洪亮,但音落之际,顿时满场死寂。一道道目光齐齐射来,投到了月灵虚士的身上。
青林长老的话外之意再明显不过,这分明是在质问灵隐门,魔道之人为何会在此出现。众人没有傻子,谁会听不出来。
月灵虚士眯了眯眼,脸上神色有些阴沉。“这魔道子狡诈至极,依本教看,怕是混在诸位前来参会的道友中,混迹上来的。诸位,日后可要看好门中弟子,不要让魔道的人再有可乘之机啊!”
月灵虚士暗暗一哼,将矛头抛了回去。语气虽淡,却句句犀利。青林闻言,动了动干瘪的嘴唇,终是没有再说出话来。
一来他没有证据证明叶羽出现在此确实是和灵隐门有关,二来他只是一位长老,而月灵虚士乃是堂堂一宗掌门,若真想就此事发难,青林也不具备与月灵虚士平等对话的身份。
今日前来参加聚仙会的,除却一些青年修士外,代表宗门身份最高的人,也就是如青林一样的长老。他们对视一眼,只能将心中的疑问咽下。在灵隐门的地盘上找主人的麻烦,怎么看也不是明智的选择。
不过并非所有人都是这般心态,在场众人中便有一个怒火难平,冷哼出声,“若有外人混在本门弟子中,我们怎会不知道。我看,还是他早就混在你灵隐门的中的可能性最大!”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场中最为激动的木天明,抛开秦卓与叶羽的敌对关系不提,他绝对是与叶羽仇恨最大的一个。
原本以他的心性,倒不至于说出如此明显有针对性的话来。但今日偶然遇到木家第一大仇人,最后还让其安然逃掉,他心中憋着股大火气,总要找个发泄的地方。
而且由于木家老祖的出山,并亲自对他这唯一的木家后人给予了关照。他的行事,早已不似当年那般收敛。时而张狂一番,并不罕见。
但今日他的嚣张显然用错了地方,月灵虚士堂堂一宗之主,怎会任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在此撒野。
“放肆!莫要以为木家老祖护着你,你便可以目中无人。你说那魔道子早便混迹于我灵隐门,可有证据。你若拿得出来,我灵隐门自当向仙道众门谢罪,自罚个疏于防范自责。但你若是拿不出,即便你是木家之后,今日也别想若无其事的走下望云峰!”
月灵虚士脸色阴沉,不怒自威。堂堂一宗之主的威势逸散开来,岂是木天明这筑基修士可以抗衡。他面色一白,胸口处顿时传来一股极强的压迫之力,随着一声闷哼,蹬蹬蹬倒退数步!
“啊,天明!”见木天明被月灵虚士威压所伤,若雪登时大急,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上前去,将他扶住。
与此同时,木天明身后一名老者,忙闪身拦在了木天明的身前。这可是木家老祖的唯一嫡系后人,他是陪同参会的普通长老,可不敢让木天明出现丝毫闪失。
老者连忙冲月灵虚士抱拳施礼,满脸堆笑道:“月灵掌门息怒,天明不懂事,老夫替他给您配个不是。您是堂堂一宗之主,莫要与个小辈一般见识。”
木天明显然心中仍有怒气,怒瞪了一眼,还欲开口还嘴。老者眼见不好,忙对他使着眼色。而若雪在一旁也一直紧紧拉着他,低声道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才令他作罢。
见状,月灵虚士冷冷一哼,別过头去随意的摆了摆手,其意不言而喻,这是要送客了。
木天明一行人无奈,得了个灰头土脸下场,近乎被赶一样的离开了望云峰。
“田长老,你带弟子们离开演武场,今日大会就此结束!”待木天明一行走后,月灵虚士对身后的田长老吩咐道。叶羽为何会出现在望云峰,灵隐门上下无人不知。若是长此停留,恐有闪失,还是尽早让她们离去的好。
田长老几人自知轻重,不敢怠慢,带着众弟子退了出去。唯独留下青灵雪舞,不肯离去。
“大会就此作罢么,月灵掌门,晚辈斗胆,敢问结果该如何来算啊?”秦卓嚣狂一笑,走上前来,看了看雪舞,而后转向月灵虚士,开口问道。
若没有叶羽的出现,他此刻想必已是战败了雪舞,夺了最后的头名。按照规定,他可算是雪舞计定的道侣了。
还不待月灵虚士说话,雪舞已是面无表情的开口,“最后那名挑战者你并未取胜,这场比赛,你还算不得赢。”
秦卓闻言脸色一沉,他身后的青林上前一步,语气不满道:“那挑战者是魔道中人,怎可算数?你这分明是强词夺理,想要赖账。月灵掌门,青某可是要等着结果回去向掌教交差的,这样禀告,怕不合适吧。”
“我要选的道侣,非旦要在仙道中有独领**之姿,即便在魔道中,也应有傲世群魔之风采。怎么,难道区区一个魔道子,你便怕了他不成?”雪舞嘴角难得微扬,却是一生冷笑传出,“若你能将那魔道子战败,我这关你无须过,我自应你。”
秦卓眼眸微转,随即露出笑颜,“雪舞姑娘说的极是,若不能傲世群魔,又怎配得上你的玄女之姿。好,雪舞姑娘,那便一言为定。他日待秦某取下那魔道子的首级,再来登门造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