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邪出来,见她正在桌边兑着药,问道,“留着吃了晚膳再走?”
谢诩凰端起杯子喝完了药,冷冷地瞥了一眼,“对着你,倒胃口。”
说完,大步离开,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真是个没情趣的妇人。”沈玉邪在空荡荡的屋内叹道。
不一会儿,仆人在门外问道,“公子,晚膳还要送过来吗?”
“不用了。”里面的人道。
“是。”仆人波澜不惊地回道。
他是实在想不通,他家主子哪根筋不对了,这燕京城里他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偏偏瞧上了人家有夫之妇的镇北王妃,瞧那每天过来拉长的脸,活像他们欠了她人命似的。
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会讨男人喜欢,可他们这主子偏偏中了邪似的,就喜欢她这个调调,想尽办法非得把人家染指到手才心甘。
原以为得到手了,要不了几日他也就厌烦了,没想到人家越是爱搭不理,他还越是来劲了。
从沈园出去,谢诩凰主仆两人到得盛楼买了几样糕点,方才慢悠悠地回府去。
一进王府大门,管事便匆匆迎了出来,“王妃去哪里了,怎
么这个时辰了才回来。”
“有事?”谢诩凰一边朝进走,一边问道。
莫不是燕北羽,觉出什么不对劲了?
“十公主和缇骑卫指挥使龙大人过来了,说是来见您的,已经等了一个下午了。”管事的说道。
他不知这王妃在外面又是怎么惹上了这龙指挥使,可这个女人在朝中就没几个喜欢跟她打交道的,这一回可别再惹上什么麻烦才好。
谢诩凰望了望晏西,有些头疼地叹了叹气,刚才还在算计着怎么把她给弄出燕京去,这一转头人就已经找上门来了。
“现在好了,不能惹还是惹上了。”晏西道。
“过去看看吧。”谢诩凰说着,去了前厅见客。
既然来了,她若避着不见反而惹人生疑,只是但愿姓沈的早点安排,早日把这龙瘟神给送出燕京才好,不然她干什么事都得提心吊胆的了。
一进了前厅,十公主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倒是龙靖澜还悠闲地在那里磕着瓜子。
“不知二位来王府找本宫,有何贵干?”谢诩凰进门,笑意浅淡。
龙靖澜拍掉手上的瓜子壳,一手将边上气鼓鼓的十公主拎到跟前,说道,“先前在西市,这蠢货惹了麻烦,好在王妃及时出手相助,才给她捡了一条小命回来,我带她过来向王妃答谢。”
“举手之劳罢了,公主和龙大人不必客气。”谢诩凰看了看十分不情愿的十公主,依她那跟她不对盘的性子,怎么可能真想来道谢。
“对了,还有王妃你的发钗。”龙靖澜说着,将她那会儿打伤海盗用的金钗递了过来。
谢诩凰伸手接过,“有劳您送过来了。”
“王妃的护卫真是好身手。”龙靖澜说着,打量着站在她身后的晏西。
“龙大人过奖了,晏西只是会些拳脚功夫而已。”谢诩凰谦虚应对道。
“既然王妃已经嫁到大燕来了,也算是大燕的人了,不知有没有兴趣让您这位护卫到缇骑卫?”
她这刚一说完,谢诩凰两人还没有说话,十公主就不乐意了。
“龙姐姐,你不让我进缇骑卫,反而让她这个北齐人去,你想干什么?”
龙靖澜丝毫没有把这个皇家公主的话放在眼里,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道,“不然你去跟她打一架啊,打赢了我就让你来。”
“你就是偏心,当年莛姐姐去缇骑卫你就答应,我们谁去就都不行了,现在又找个外人,也不愿让我和皇兄他们进去。”十公主不乐意地抗议道。
“行了,就你们那三脚猫的功夫,要脑子没脑子,要身手没身手,我要你们来干嘛?”龙靖澜丝毫没有把这些皇家子弟放在眼中,毫不留情面的数落起来。
缇骑卫是受命于皇帝的亲卫,其中所查的好多事还是关于皇家子弟的,自是不可能让长孙家的人参与其中,亦不可能收几大宗族的人。
而当年的霍宛莛,是个特例。
十公主一听,更是不服气了,气冲冲地朝晏西道,“好,我就跟她打,赢了你不许反悔。”
“不好意思,我对你们什么蹄子卫一点兴趣都没有,我是王上派来保护公主安全的,没那个闲功夫去给你们当奴才,所以你们麻溜儿地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不送。”晏西双手交叉,抱着手臂冷哼道。
“晏西说话直来直去,二位不要见怪,只是她是我的贴身护卫,不能离我左右,只得让龙大人失望了。”谢诩凰微笑言道。
龙靖澜一脸可惜地叹了叹气,道,“既是这样,那便作罢,不过五年前龙某派了折剑使前往中都办事,结果一个都没回来,只得了消息是死在北齐一个女将手里,敢问是这位晏统领吗?”
“是我,怎么了?”晏西道。
当年是小谢先发现的,是她动手宰的人。
“不知那时候,龙大人派人去中都是做什么?”谢诩凰笑问道。
龙靖澜往椅子上一坐,一边继续磕着瓜子,一边说道,“那时候北齐王兵分几路进犯大燕边境,实在太嚣张了,所以派人去瞧瞧是个什么货色,原是想着有时间了过去问候他老人家一下的,结果去的人太不争气了,一个都没回来。”
晏西翻了翻白眼,这若不是小谢早发现,被那些人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