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其生母侯贵妃早年病逝,侯家也因为一桩罪案被削了权,故而虽然有着亲王的封号,在朝中却并没有长孙晟那么雄厚的实力。
不过,这些出生在天子之家的儿郎,对于皇位天生就有着疯狂的向往,这些在早年争夺储君之位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所以,这个豫亲王也不会是一直甘心屈于人下的人,只是现在还没到需要用他的时候,不过这件事却不得不让她多几分警惕。
“那,那个姓郑的呢?”晏西问道。
“郑家的人就算再有野心,还不到帮咱们对付太子的地步,横竖长孙晟继位为帝对他们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加之如今的皇后还是他们郑家的人,犯不着干这些自取灭亡的事,所以也不可能是他。”谢诩凰笑了笑,解释道。
“也就是说,沈玉邪极有可能就是豫亲王和镇北王两人其中的一个。”晏西一拍桌子说道。
“可能是,也可能……都不是。”谢诩凰深深地叹了叹气道。
“都不是?”晏西皱眉,问道,“你刚才不是说,会是这几个中的一个。”
“他那么快就识破了我们的目的,这可能是他掩盖自己的办法,但同样也可能会是借机对付咱们的另一个计谋,这个人……实在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谢诩凰一想到沈玉邪的深沉心机,蓦然有些无力的挫败。
她一向自认也是揣度人心的高手,但在这个人面前,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宛如跳梁小丑一样可笑。
“小谢,你说姓沈的真正身份,谢承颢是知道还是不知道。”晏西问道。
谢承颢平日看起来很多时候都是好欺负的样子,但是她在中都多年,却是很多时候都摸不透他的心思,关于沈玉邪这个人他到底知道多少,又只跟她们透露了多少,她无从得知。
“如果不是知道这个人是什么底细,他会让我们来跟这个人合作?”谢诩凰笑问,对于谢承颢她从来不会真正去相信。
那个人,做事说话都是明里一个意思,暗地里又是一个意思。
他知道沈玉邪的底细却不向她透露实情,说到底也是防着她的,他要保证自己是可以控制她的,而且不能让她离开北齐,却跟另一方合作与他为敌。
晏西抿唇沉默,“小谢,你有什么打算?”
“要知道这两人中的一人是他,还是两个都不是,去一趟沈园就清楚了。”谢诩凰说着,起身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晏西愣了愣,快步追了上去,低声道,“你现在要过去?”
沈玉邪知道她们在算计他,这会儿怕是气得恨不得宰了她们,这个时候还上门去,不是找死吗?
“再不去,就晚了。”谢诩凰一边说着,一边快步朝外走。
燕北羽看到匆匆从后园过来的主仆两人,问道,“诩凰,你
去哪儿?”
“我们出去逛逛。”谢诩凰一边说着,一边快步离开了。
贺英纳闷儿地皱眉,喃喃道,“出去逛需要走这么急吗?”
燕北羽看着消失在花园拱门的主仆两人,道,“你让人跟出去看看,另是出什么事了。”
“是。”贺英回了,连忙下去办他交待的事。
谢诩凰两人出了王府,走了没多远便发现贺英派着跟出来的人,只得费劲在街上绕了两圈,甩掉了后面的尾巴,才前往沈园。
晏西照例在外面等她,顺便确定有无别人的眼线跟着,谢诩凰则懒得敲门,直接翻墙进去了。
刚一落地,沈园的仆人便现身了,“王妃今天真是好兴致,不走门,改走墙了。”
“你家主子呢?”既然被人识破了,她索性直接问道。
那仆人转身在前方带路,道,“王妃今日又带了什么好东西来招待咱们公子?”
谢诩凰没有说话,这一切被识破已然是在预料之中的。
仆人将她带到了沈玉邪的寝居外,没有如往常一样带她进屋,便丢下她一个人走了。
谢诩凰深深吸了口气,还是自己推开门进去了,绕过了青纱屏风看到安然坐在榻上的人,又停下了脚步。
“今天怎么过来了?”沈玉邪眼皮也未抬一下,说话的声音有些让人不寒而栗的阴冷。
“路过,就过来了。”谢诩凰睁眼说着瞎话。
“过来看看,昨天下在我身上的毒,今天见效了没有?”沈玉邪抬眼望向她,目光有着迫人的冷厉。
谢诩凰举步走了过去,坦然应道,“是啊,看看把你毒死了没有。”
“是吗?”沈玉邪冷然一笑,不待她走近一把将她拖近身前,转瞬将她压在了榻上,恶狠狠地掐着她的脖子,“谢诩凰,我记得我有警告过你,别跟我耍花样,更别想追查我的任何事。”
“好像是有,不过我记性不太好。”谢诩凰一脸无赖地道,全然没有将他的威胁放在眼中。
就算他现在恨不得掐死她,但她却也可以肯定,他不会真掐死她,只是想借此吓吓她而已,可她又不是被人吓大的。
沈玉邪转而一把揪住她的头发,逼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冷厉慑人,“那今天就好好给我记住了,这样的事再有第二次,你就没有机会再活着站到我面前说话了。”
“哦?”谢诩凰微微挑了挑眉,却也发现自己昨天下了那么多毒粉,按理说这个人身上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