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变成了这般模样,她又知道多少呢。

“陛下若是想让王妃回来,也该渡过眼下的难关。”冥河劝道。

虽然如今,她是做了北齐的王后,可是只要他想将人接回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贺英,冥河,倘若朕真有不测的一天,不管南楚与北齐到了何种局面,也请你们介时站在她的一边。”燕北羽转身望着两人,面色沉重地说道。

“陛下!”两人单膝跪下唤道。

“你们也都看到了南楚如今的局面,倘若真到朕百年之后,你们在这里怕也是无安身立命之处了,站在她的一边,她也不会太过为难于你们。”燕北羽郑重地嘱咐道。

“属下相信,陛下定能度过难关,到达成所愿的那一天。”贺英道。

他这番嘱咐的话,在他们听来,更像是在向他们交待身后事了。

“朕只是说,万一有那一天的话,今日朕所托之事,也算是朕最后的请求了。”燕北羽浅然笑语道。

贺英与冥河低头深深的沉默着,喉间似哽了一把刀一样,有些说不话来,这个人还未及三十的年纪,却早已受尽了许多人一生的苦楚和磨难,似乎也只有在这镇北王府,在漪园,在王妃还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是真正有过快乐的。

在那之前和之后的日子,这个人的生活只有绵长的冷漠和苦涩……

他在拥有了江山万里,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和财富,可他却无法拥有他最想要的女人,所以在重回到燕京的那一天,也并未在他面上看到丝毫的喜悦,只有只有深切的怅然罢了。

“罢了,都起来吧。”燕北羽看着跪着不起的两人道。

贺英和冥河缓缓站起了身,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他们难以相信,这个人会向他们交待这番话,更难以相信眼前这个从来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将他拦倒的人,会有彻底倒下的那一天。

大周国破没有死,大燕那么多些年,那么多血雨腥风的血战没有死,却偏偏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病,将这个战神一般的男人变成这样。

“贺英,缇骑卫中去折剑山庄的人回来了吗?”燕北羽平静地问起正事道。

“已经在路上了,明日一早应当会回京了。”贺英回道。

燕北羽点了点头,道,“派人去传个话,明日人一回来,由缇骑卫的统领带着到府里来一趟,密宗的事,朕要亲自过问。”

“是。”贺英拱手回话,跪安告退。

冥河一人留了下来,看着面前的人不知为何,心中一时有些释然了。

虽然方才他那番交待的话,确实有些让他不安了,可是这一切看着他的眼睛,他却似乎明了了什么。

那不是一个将死之人的眼睛,更不是一个心灰意冷决意等死的眼睛,那双眼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深沉锐利……

所以,他有理由相信,他这病也许不是假的,但他却不是甘心等死的,他只是在利用这一切,在布一个他们所有人都难以窥测的惊天大局,他们每个人都是他局中的一步。

包括,方才他那一番交待的话,也一定是别有用意的。

“让你送出去的东西,可有回信回来?”燕北羽问道。/

先前因为谢承颢的安排,他对于高昌王族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但有些猜测还需要龙靖澜去验证,所以已经去了密信告知,等待她那边能给他个什么结果。

“还没有。”冥河道。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密信送来,而且陛下也会亲笔回,虽然每次都是他取信,送出去,却从来不知道那信从哪里来,又送到哪里去,更不知那通信的神秘人又是何人。

只是,每次从陛下接到信的神色看出,那是极重要的东西而已。

“有了消息,第一时间送到朕这里来。”燕北羽嘱咐道。

“是。”贺英回道,抬头望他道,“最近北齐那边一直没有什么动静,总觉得有些奇怪。”

按道理,在南楚到了这个地步,北齐不会没有一丝动静,这个北齐王与高昌与庞府都有牵连,却总是躲在最后,利用别人来搞鬼。

“暂时不用理会北齐,顾好燕京城内的事就够了。”燕北羽淡淡道。

谢承颢现在只是等着他病逝的那一天,将璟儿送回来争夺皇位,自然不会再有别的什么举动,而北齐那边有霍隽在,他相信他能顾好那边,他自己要做的只是顾好自己手上的事,做好万全的准备。

“最近还有一事,城中发现了大燕的探子。”冥河道。

“不必打草惊蛇,让他们留在燕京城里。”燕北羽嘱咐道。

他还需要用到贺兰关,那么就少不了要借这些人之口,让长孙晟知道些事儿。

“是。”冥河看了看他深沉难测的眸子,没有追问。

“那位夫人,务必要尽力保护好安全,不得有丝毫闪失。”燕北羽郑重叮嘱道。

这件事,几乎每天他都在向他和孙嬷嬷叮咛,高昌派的几个大夫在镇北王府,如今归义侯又召来了国中数位密宗的高手,也就是现在还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了多少,加之他又重病在身,时日无多,所以才没有冒然动手杀人灭口。

“陛下放心,已经在明里暗里安排好了保护的人,而且就在王府外围还有缇骑卫巡防的人,一旦有人告诉王府,他们会给予示警。

至于那几个高昌来的大夫,他们要负责的陛下的病情,应该不会冒险只为去除掉那么一个人。

“这个人很重要,不得放松了警惕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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