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孙嬷嬷也不好多问,只是这先前是把园子改建的那般不伦不类,如今又没头没脑地要找什么做糕点的秘方,完全不知道他是要干什么。
“最近那位夫人那里,可有什么异样?”燕北羽一边用膳,一边询问道。
“进府的几位大夫中,倒也有人问过那里,不过并没有人进去过。”孙嬷嬷回道。
“别掉以轻心了,小心留意,不管是饮食起居,进去的任何东西都得小心。”燕北羽面色冷漠地说道,这些精通医术的要杀人,远比拿刀杀人的刺客更加难以提防。
“是。”孙嬷嬷垂首回道。
从诊断出他身染怪疾,他们这些人都急得不知所措,而这重病之人却是比任何人都要冷静从容,所有来诊断过的御医和大夫都说已经无药可治了,他也未曾有过着急的样子。
他将朝政在权都交出去,却又在这府中暗中注意着外面的一举一动,可也正是因为他重病了,朝中许多以前不曾出现过的问题,已经愈发明显了。
有时候,她也在怀疑,他是真的身染重病,而是在使苦肉计,为了让周围那些别有居心的人露出真面目,可是若说这病是假的,这来来往往这么多大夫,总不可能诊断出那样的结果。
纵使她从大周皇宫,到如今的南楚,这么些年在天机阁,如今也猜不透他到底想干什么。
“冥河回来,让他即刻过来见朕。”燕北羽道。
贺英是负责盯着朝中那些人的一举一动,冥河则是负责暗中的消息来往,关于高昌的事,谢承颢该有动静了,龙靖澜那边一直还没有个结果,也不知还得等上多久了。
宗正陵啊宗正陵,若非南楚初立之后的偶然之机,他只怕如今都没有发现,这个曾经一心要置他于死地的生身父亲,竟还活在世上的。
儿时在未见过他之前,他确实对父亲有过憧憬的,但自那一面,他要置他于死地,他也就对什么亲情没有了一丝奢望了。
他曾经欲杀他而不成,如今只怕更想置他于死地,只是他确实藏得太深了,直到如今他也未能把他找出来。
甚至,还不曾发现他与北齐还有庞宁之间,又有着什么样的往来。
所以,在等到龙靖澜这一个结果之前,他还需要再等等。
孙嬷嬷待到他用完膳,收拾了东西离开,到冥河回府之时,传了话让他过来面圣。
“陛下,缇骑卫这几日发现,京中来了十来了身手不低的人。”
“查出底细了吗?”燕北羽搁下手中的书,问道。
“此事是九城兵马司那边注意到的,老七跟踪了几日,见其中有人悄然去过归义侯府,看来是高昌来的人。”冥河回道。
燕北羽点了点头,道,“应该是高昌派来的,密宗的高手,只要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就够了,不要打草惊蛇。”
“缇绮卫说,此事交由他们看着,这京中他们本就熟识,加之还有好些以前的眼线,平日也常在街面上走,倒是更方便行事些。”冥河说道。
“也好,只是要他们也小心些,那些人身手不低。”燕北羽嘱咐道。
缇骑卫的人跟了龙靖澜那么多年,自然都是信得过的,当初她准备离开之时,也说过这些都是可用可信之人。
动用天机阁的人,势必会让庞宁有所察觉,所以这些总是在燕京城里走动的九城兵马司,却是会内的一举一动。
“只是,这些人留在燕京,早晚也是大患。”冥河担忧道。
贺英说,陛下从高昌回来,便是在那些密宗的人手里吃了亏,如今这些人到了燕京来,其目的也是可想而知。
“此事,告知兵马司统领,由她让人回一趟折剑山庄,询问关于密宗之事,想必老庄主应该会有答案的。”燕北羽道。
现在有太多的人盯着镇北王府,他的人出燕京有任何举动,都会被人知晓,而只是让缇厅卫出面,那便简单多了,她们本就出自折剑山庄,平日也都有往来,不致于太引人注目。
“此事,他们已经派人前往华州,去向老庄主询问了。”冥河笑了笑说道。
这些人,不愧是龙靖澜带出来的,遇事那机敏反应真是非同一般。
燕北羽赞赏地点了点头,道,“那便好。”
“还有一事,昨日在归义侯府附近,发现了一具死尸,九城兵马司那边追查,说是北齐的人。”冥河说道。
燕北羽冷然笑了笑,问道,“还查到了什么。”
不用想也知道,这应该是谢承颢故意安排出的。
“追查到了那死者的藏身之处,发现了几封密函。”冥河说着,将带回来的东西呈了上去。
燕北羽接过打开扫了眼,面色更是沉冷得骇人,“朕知道了,等从折剑山庄那边回来的人有了消息,及时禀报于朕。”
不管是这个死人也好,还是这密函也罢,都是谢承颢故意安排的,就是要他的人发现,归义侯府与北齐之间的事,以及关于那疯妇人的一丝线索。
只是,他谢承颢打什么如意算盘,他也清楚得很,自然也不会让他那般轻易得逞。
“这密函之事,不用再继续追查吗?”冥河问道。
方才看他那神情,应当是重要之事,可这会儿却又绝口不提了,实在有些奇怪。
“不用,朕知道这些,已经够了。”燕北羽冷然道。
其实,自己也猜出了几分,只不过谢承颢透露的这些,更加印证了他所猜测的结果罢了。
“最近,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