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呢,可是皇帝的脾气他不是不清楚,他一心念着的还是北齐那一个,真硬送到身边的女子又哪有哪个有好下场的。

可是,如今皇帝的身体再这样下去,南楚是真的需要一个继承大统的皇嗣。

庞宁等人的离去,王府里园子又安静了下来,孙嬷嬷将刚沏好的参茶送了进去,见坐在榻上的人又握着那个总是随身带着的锦囊。

“陛下,这病情若是再耽误下去,只怕真的药石无灵了。”孙嬷嬷将茶盏搁到案几上,小心翼翼地说道,“不如让人去一趟北齐,请那个晏家的人过来。”

只是,要想请到人,必然是要知会北齐王后的。

“不可。”燕北羽冷然道。

他相信霍隽会设法瞒着她,不让她知道如今南楚的状况,这是谢承颢存心在置他于死的,岂会让北齐的人过来替他诊治。

“可是再这样下去,陛下您……”孙嬷嬷看着他,又渐渐止了声音。

不知怎的,这一刻她无法从他面上看出半分为眼下的状况焦虑的样子,反而是让人猜不透的沉定从容,仿似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一般。

陛下到底想要干什么,这么多御医和大夫都来看过了,这病不是假的,可是着急的只有他们,他自己却没有半分着急的样子。

燕北羽侧头望着窗外的庭院,看了许久说道,“孙嬷嬷,让人把那边的屋子收拾干静。”

“陛下是想搬过去住吗?”孙嬷嬷讶然问道。

“先收拾出来,把那屋外的石阶和石子路都拆了,都做成草地。”燕北羽望着窗外,说道。

孩子回来的时候还太小,台阶高了应该还走不了,石子路也会摔着人,改成草地也好供他们玩耍。

孙嬷嬷有些不解,却还是应道,“是,奴婢一会儿就去吩咐人去办。

“那边屋子的门槛都锯掉,不必留着。”燕北羽又道。

孩子刚走路,门槛容易绊着他们摔跤,还是不要留着了。

孙嬷嬷愣了愣,道,“那奴婢这就吩咐人去办。”

那边屋子一直空着,他怎么突然想起来要收拾了。

燕北羽坐在榻上,静静望着窗外的景致,想着他们回来之后在那院子里玩耍的样子,面上掠起几分笑意。

冥河次日再回到王府里,院子里的人已经照燕北羽的吩咐在忙活了。

“陛下,归义侯已经回京了,听闻陛下龙体欠安,在府外侯着了。”

“这燕京,倒是越来越热闹了。”燕北羽从窗外收回目光,冷然笑了笑。

这一听到他病重的消息,一个一个都过来探听虚实来了,如今就看龙靖澜那里的消息,到什么时候才有个准信了。

冥河默然叹了叹气,这知道陛下病重,那些一直蠢蠢欲动的人,都一个接一个

要露面了。

“传归义侯进来吧。”燕北羽说着,将手边的锦囊塞进了靠枕下面。

当初她在高昌时就带着这个东西的,那时候归义侯也是瞧见的,若是他现在瞧见了,只怕会起疑了。

冥河出去,领了归义侯阚玺进来。

“微臣恭请圣安。”阚玺进门,一撩袍子跪下道。

“归义侯国内的事可解决了?”燕北羽抬了抬手,示意他免礼就座。

归义侯在桌边坐下,看着榻上面容苍白憔悴的人道,“微臣回京听闻陛身染恶疾,可有找到医治之法。”

燕北羽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请来的人都束手无策,朕也无计可施,只能暂时将朝政大事都交给庞大人,安心休养一段日子,归义侯回京便从旁协助庞大人一二。”

“微臣遵旨。”阚玺道。

“那天火大盗之事,不知查得如何了?”燕北羽说着话,胸中便开始阵阵血气翻涌,咳得嘴角都沁出了血迹。

“陛下!”冥河紧张地端了参茶到近前。

“高昌国内倒也有些通晓医术的人,微臣已经派人回国去差请了,看等他们来了,能不能对陛下病情有帮助。”阚玺道。

“有劳归义侯费心了。”燕北羽止住咳嗽,说道。

明明就是他帮着谢承颢在那金曼陀里面做了手脚,如今也还要派人来试探,他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可谓是煞费苦心了。

“陛下乃天子,相信定会逢凶化及,天下之大总能找出医治之法的。”阚玺说道。

燕北羽朝着冥河微微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归义侯若是无事,先留在这里与朕说说话。”

“是。”阚玺恭敬地应道。

“朕听说,归义侯懂些解梦,这些日朕总是梦到些旧人旧事。”燕北羽道。

“陛下是梦到什么了?”

燕北羽端起茶盏,状似无意地打量着对方的面色,“朕梦到了儿时在这燕京的情形,还有那时朕的生父,大周太子宗正陵。”

阚玺闻言面色倒并未有太大的变化,道,“大约是陛下入主燕京,看到些旧物,所以才有了这样的梦境罢了。”

“那时候,皇爷爷立了朕为皇太孙,他很生气。”燕北羽说着,神色有些凛然地寒意,“朕从出生便没有见过他的,第一次见到他时,便险些死在了他手里,所以这些天朕又梦到了他要杀了朕在,真是奇怪。”

阚玺眼中掠过一丝异色,面色却还是一派从容,“梦都是反的,大周先太子已经故去多年,只是陛下一直放不上那个心结,现在又恶疾缠身,才会做这样的梦罢了。”

“大约是吧。”燕北羽冷然笑了笑,浅浅地抿了口茶,说道,“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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