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羽称病不再上朝,政事也大多交由丞相庞宁处理,这让朝中诸臣开始有了诸多揣测……
燕京这边暗流潜涌,边塞高昌的两人却是过得极是逍遥自在,龙靖澜很是享受这种天天回去,有人备好晚膳等着的日子。
高昌的夏天比燕京要热得早,晚膳过后,两人直接到院子里乘凉。
“这都好些天了,燕京那边还是没来消息吗?”霍隽端着切好的西瓜,到了院内的小石桌边坐下问道。
龙靖澜顺手拿了一块,美滋滋地啃了一口道,“谁知道,说不定是某人知道自己有两个孩子了,乐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真是这般不知轻重的人,也实在靠不住。”霍隽道。
“行了,知道你那宝贝妹妹是你的心头肉,交给谁都靠不住。”龙靖澜阴阳怪气地哼道。
“啧啧啧,还说自己不吃醋的。”霍隽揶揄笑道。
“我吃瓜,不吃醋。”龙靖澜哼道。
“如今霍家只剩下我和宛莛两个,这些年我不在,也确实让她为霍家的事吃了不少苦,如今她与孩子有难处的时候,我这做哥哥的不能袖手旁观。”霍隽道。
“说起来,我倒是有件事得问问你的。”龙靖澜想起先前在燕京的事,扭头望向一旁坐着的人,问道,“在当年我和宛莛离开燕京的时候,郑皇后曾说……宛莛是霍夫人和长孙仪的女儿,不知宛莛问过你没有。”
霍隽闻言,眉眼顿沉,“信口雌黄。”
“当日具体的情形我也并不在场,只是从晏西口中得知的,不过应当对宛莛打击不小,那时候原本有机会杀了长孙仪,她却失手被擒,险些被处之斩首。”龙靖澜想起那日的一切,不由深深地叹了叹气。
“宛莛是我们霍家的人,与奸险之人绝不可能有半分关系,当初长孙仪确实以父亲之事,秘密召见了母亲,但那时我们从师公那里回来之时,母亲就已经怀上宛莛了一个多月了,在去见长孙仪之前,已经先通知过老太后了。”霍隽说着,神色之间有些忿然,“母亲确实去见了长孙仪,但之间种种是由老太后派人安排的,事后老太后悄悄与母亲谈了许久,那时我并不知道谈了些什么,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宛莛绝对不是长孙仪的女儿。”
“我想也不该是那样,只是那时候宛莛自己并不知道这些,恐怕就连长孙仪和郑太后,都被老太后的障眼法给骗了,都以为宛莛是长孙仪的骨肉。”龙靖澜道。
“估计那时老太后,是想让长孙仪以为宛莛是他的骨肉,让他看在孩子的份上,要他不要为此对霍家起杀心,那些年倒也是太平了,长孙仪和老太后确实也都待宛莛与宫中的皇子公主无二,只不过最终他也还是没有放过我们霍家。”霍隽冷哼道。
“罢了,反正这些老东西也都死了。”龙靖澜道。
“当初,我若没有听信母亲和老太后的话将事情瞒了父亲,若是那时候
就告诉了他,父亲早做提防,兴许就不会有风雷原的惨剧了。”霍隽叹息道。
龙靖澜挠了挠额头,有些自责自己干嘛问起这事儿,“好了,事情都过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早些把宛莛和她那两个小崽子早日带出北齐。”
霍隽默然点了点头,却还是一时难从方才的悲恸之中回过神来。
次日,龙靖澜再回来的时候,已经带回了燕京来的密信,一进门就扔给了屋里的人,“喏,你未来妹夫来信了。”
霍隽接过看着信上密密麻麻的字微微皱了皱眉头,半晌没有说话。
“怎么,看不懂?”龙靖澜得意地凑近问道。
“这样的密信,唬别人还行,唬我就嫩了。”霍隽说道。
信上的内容,若是按一般的看信方式去看,自然是看不出来什么的,只是一堆无关紧要,又乱七八糟的东西,但若找出其中的规矩,就不难看出信上真正要表达的内容了。
龙靖澜无趣地撇了撇嘴,“行行行,你聪明,你厉害,你天下无敌。”
虽然一直以来她与燕北羽来信少,又都是由专门的人传送,但还是担心会被泄露出去,所以在一开始就定好了密信的口决,只有知道口决的人,才会知道看人要看哪些字,不然看了也是白看。
只不过,这办法她也是以前从霍隽那里学来的,虽然有了很大的改进,却还是被他一眼看破了。
“他要我设法去一趟燕京附近,亲自见一面。”霍隽将信搁到桌上,说道。
“你又不是宛莛,他要见什么见。”龙靖澜没好气地哼道。
“兴许,只是想亲自问问孩子和宛莛的情况,不过我现在不能去见他,一则他身边可能还是别人的眼线,二则谢承颢就是担心我会与他碰面,所以一直提防。”霍隽说道。
龙靖澜拿起信看了一遍,说道,“他说已有打算,只待我这里的消息了。”
其实,其它的一切也大多数在他的掌握之中,如今唯一不确定的敌手就是宗正陵。
“这说了和没说有什么两样,我们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到时候又如何配合。”霍隽微微皱了皱眉。
龙靖澜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道,“他需要你做的,就是看好了你宝贝妹妹和他两孩子,此事你不能涉及太多,容易引起北齐那边的怀疑。”
谢承颢本就担心他会与南楚联合,所以一定会对他严加提防,他牵涉太多,稍有不慎就会被谢承颢发现端倪,到时候才会更加麻烦。
“可是,南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