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找不到你,也只有出此下策。”霍隽道。
从重逢第一眼的欣喜若狂之后,似乎他们还是一如当年说话的样子,并没有因为十二年分离,而有太多的改变。
“看来,这十二年死得脑子都坏掉了。”龙靖澜斜睨了他一眼,毫不掩饰眼底的鄙夷之色。
霍隽却并不与她争论,道,“那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带你去我在外面落脚的地方,我办完事就回来。”龙靖澜一边说着,一边带她前往自己在高昌秘密另一处秘密藏身的地方。
“好。”霍隽没有多问,跟着她一道走着。
“对了,宛莛怎么样了,真准备一辈子待在北齐?”龙靖澜一边走一边问道。
霍隽无奈叹了叹气,道,“此事也由不得她,她现在带着两个孩子,要离开那里没有那么容易。”
“两个孩子,谁的?”龙靖澜闻言难掩震惊,这什么时候蹦出来的孩子。
“你说还能是谁的?”霍隽道。
“那倒也是,依她那脾气,不是自己想要的,也不会生下来。”龙靖澜点了点头道。
“是对龙凤胎,大的叫璟儿,小的叫沅沅,刚到一岁,因为她与谢承颢做了交易,孩子所以一直在暗处,外面的人并不知道他们。”霍隽笑语道。
“嗬,这燕北羽知道了,得乐疯了。”龙靖澜道。
她真是佩服燕北羽那一条道走到黑的执着,明明那时侯她都已经嫁去了北齐,还传出消息连孩子都打掉了,他还能在一年多之后眼巴巴地追到这高昌来。
不过,所幸那两个孩子还好好的,这若让他早知道了,早发了疯去抢人了,还得有耐心等到现在。
当初她帮着燕北羽隐瞒了那些事,最后得知消息她嫁去了北齐,她也吓得有些失了方寸,可是那时候当她得到消息的时候,她早已经去了北齐了。
“你认为,燕北羽真是宛莛值得托付之人?”霍隽问道。
他对燕北羽这个人并不了解,只是直觉地相信宛莛自己的选择罢了,但龙靖澜在南楚也有许多日子了,总会比他多些了解。
“虽然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在宛莛的事情上,除了他没有第二人值得托付,便是不信我的话,你也该信她自己的选择。”龙靖澜道。
当初,若不是确定他确实是真心待宛莛,他也不会替他隐瞒身份,只是纸终究包不住火,那最不该让她知道的,还是在谢承颢的有心谋算之下,以最糟糕的方式让她得知。
“那么,他的身份和与霍家的事,你也早就知道了吗?”霍隽问道。
“知道,不过起初真的想过去向宛莛说实话的,可是那时看着他们在一起的样子,她也好不容易才遇上一个自己喜欢的,所以我先去找了燕北羽。”龙靖澜叹了叹气,道,“霍家的事固然遗憾,那时不管有没有他的人参与其中,长孙家也不会善罢干休,再说事情也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当初不也是霍家夺了他的江山,如此恨来恨去得恨到什么时候去,若他真的待宛莛是真心的,所有的恩怨到此为止也不是坏事。”
“我也是这样的打算,所以孩子和宛莛的事,你设法通知他,待到恰当的时机,我会帮他将宛莛和两个孩子带出北齐。”霍隽说道。
霍家的悲剧是他们所有人心中的痛,但这件事最痛苦的也莫过于宛莛,若是他拿这样的借口去阻止她和燕北羽在一起,相信以她性子也
会听他的话,只是他不在的这些年,她一个人也确实受了不少苦,他不能再做这样自私的决定。
“好了,这就是我现在落脚的地方,你暂时待在这里,等天黑了再过来。”龙靖澜将她带到了一座隐秘的小院,说道。
“你现在要走?”霍隽微微皱了皱眉,才刚刚见面,哪怕只是几个时辰的别离,都是让人难舍的。
“我很忙,你自己愿意等就等,不愿意等就走人。”龙靖澜将钥匙扔给他,匆匆离开了。
霍隽看着她离去,拿着钥匙去打开了门,房间看来有好些天没过来住了,都薄了一层薄薄的土,他将里里外外都看了一圈,挽起袖子去了院内的水井提了水,将屋内都简单收拾了一遍,拿屋里仅有的食物煮了些吃的,可等到了深夜,外面才传来动静。
龙靖澜推门进来,扫了一眼桌上已经有凉了饭菜,拿起碗筷便往嘴里送。
“凉了,我去热热。”霍隽道。
“行了,我没那么金贵。”龙靖澜摆了摆手道。
这些年行走在外,莫说凉的东西,就是生的肉都吃过,哪有那么多的讲究。
“到底是什么事,你非得做出假死之举,躲到这高昌来,连宛莛都要骗过去。”霍隽看着吃相一点都不讲究的人,询问道。
宛莛以为她不在了,于是就连他也以为自己回来晚了,她已经不在人世。
“那时候,南楚情势基本就是被庞宁所把控,我留在那里也是颇受排挤,再加之后来燕北羽说他查得高昌王族有蹊跷,于是我便向他提出假死之事,由到高昌秘密查探。”龙靖澜坦白说道。
“可是,宛莛那时真的信了,于是告诉我,我也信了。”霍隽微微叹了叹气说道。
“南楚朝中情势复杂,燕北羽的身边不仅有庞宁的人,还有谢承颢的眼线,此事必须做得隐秘,如果不能骗过她的眼睛,那么恐怕也骗不过别人的眼睛。”龙靖澜说道。
如果不是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