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颢一袭浅紫绣着白牡丹的常服,华丽得生怕人不知道他出身不一般似的,指了指自己边上的马,“小诩凰,你的马在这儿。”
谢诩凰默然上马,接过侍卫手里的疆绳,利落地翻身上了马,朝晏西道,“走吧。”
说罢,一马当先出了宫门。
“小诩凰,你等等朕。”谢承颢忙不跌地策马追了上去。
“带上他干什么的,碍手碍脚。”晏西扭头望了望被她们甩在后面的谢承颢,鄙夷地哼道。
一行人才走了大半天,谢承颢就叫唤着要下马休息,谢诩凰和晏西只得耐着性子勒马停下,可见他在树下站了半天,还不见起身的样子。
“你他娘的到底还要歇多久,我们都还没说累,你一个大男人家家的,有这么娇弱吗?”晏西没好气地数落道。
这个人,果真除了那张脸,一无是处。
谢承颢揉了揉腰际,可怜兮兮地说道,“朕许久不骑马了,腰疼。”
“腰疼的人肾不好,回去找太医好好给你补补。”晏西毫不客气地抵毁道。
“你说谁肾不好了,朕好的很。”谢承颢说着,爬上了马背与她争辩。
晏西得逞地扬了扬眉,策马先走了。
果然,是个男人都无法忍受别人抵毁自己那方面的能力,就算谢承颢这样美得不似男人的男人,也是一样的。
虽然,一行人便装出宫,又一路小心隐藏行踪,但在数日后,消息还是传到了南楚燕京。
三日一次的大朝会,燕北羽一如继往处理完了宫中加急奏折,直到天黑了才从宫里回到了镇北王府,远远看着寝居亮着的灯火蓦然停下了脚步,他总希望早一点回到这里,看到那些与她有关的一切,却又怕回到这里面对那空荡荡的,充满了她影子的房间。
贺英匆匆进了王府,到了苑内看到孤影独立的人,上前道,“陛下,北齐探子的消息。”
“说。”燕北羽背着他,冷然道。
贺英心有顾虑地望着前面的人,踌躇了片刻,道,“探子来消息说,北齐王带着人出宫了。”
“何时的事?”燕北羽追问道。
谢承颢这个人一向谨慎,这个时候怎么会出宫,可既然人出来了,怕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探子还说,与他一同出宫的,还有……北齐王后。”他思量再三,还是道出了实情。
话音一落,前面一直背对着自己的人,霍然转过身来,“你说什么?”
贺英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的面色,改口说道,“王妃也随北齐王出宫了。”
果然,只有王妃的
消息,才会让这个人失了常态。
“他们往何处去了?”燕北羽声音透着无言的焦急。
“往高昌的方向,不过是不是要去那里,现在还没有消息。”贺英回话道。
只是,北齐王和她一起出宫,却是他怎么也想不出这其中的缘由。
“朕知道了,让人留意着,再有消息即刻禀报。”燕北羽沉声道。
“是。”贺英回道。
“归义侯说高昌王大寿要回国去,可走了?”燕北羽转身,望向暮色中的庭院问道。
贺英怔了怔,道,“还未,说是明日一早启程。”
“去侯府传旨,让他过来一趟。”燕北羽冷声道。
贺英闻声抬头看着他的背影,怔忡问道,“陛下,是要去高昌?”
“朝中的事,朕会安顿好。”燕北羽,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陛下,怕只怕这又是北齐王的另一个圈套。”贺英急声道。
先前北齐的密使计划失败,难保北齐王不会利用王妃给少主设下圈套,而且高昌与南楚的关系也并正像表面那般亲和,若真去了那样的地方,实在是险象重重。
“便真是圈套,朕也要去会一会他。”燕北羽冷声道。
那是不是谢承颢设的圈套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那里。
贺英无奈叹了叹气,可他根本不是冲着要和北齐王交手才去的,而根本是因为王妃在那里,他千里迢迢要去见的人,只是她而已。
他原想再劝谏,可一想到自王妃走后,这个人失魂落魄的模样,便知自己说什么也无法动摇他要去的决心,索性没有再说了,默然离开了苑内,前去归义侯府传旨。
燕北羽独自在庭院内站了许久,方才举步回了房中,环视着空荡荡的房间,看着那一件件熟悉的东西,往昔的画面再度浮现在眼前。
初次相遇的时候,燕京大婚的时候,江都相守的时候,函北关外心碎决别的时候……
一幕一幕地在他眼前显现着,纵使她已经走了那么久,那一幕幕的画面还是让他心如刀割一般的疼。
短短一载的时光,却仿佛已经苍老了他一生。
许久,他走近窗边,朝外面道,“冥河。”
话音落,一直隐匿在黑暗中的人现了身,“陛下,有何吩咐。”
“宫里那个人,不管是暴毙命病逝也好,意外身亡也罢,朕永远也不想再看到她。”燕北羽冷然道。
冥河闻声沉默了片刻,宫里那个人,便只会是莫皇后了。
“可是,现在动了她,只怕会打草惊蛇,乱了您先前的计划。”
想来,是因为方才那则消息,才让他如此急于除掉莫皇后。
“朕等不了了。”站在窗边的人,幽然叹道。
只要她真的去了高昌,他如何还能眼看着她跟谢承颢再回北齐?
另一边,谢诩凰一行因着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