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靖澜听了,挑了挑眉道,“比把人骨头一节一节打碎还痛?”
宝珠连连点头。
龙靖澜扭头瞅了瞅被罗兰拖在后面的人,道,“那给他来点儿。”
罗兰听得阵阵寒毛直竖,他们这些缇骑卫在她手下还能活到今天,还真是不容易。
宝珠一听兴奋地直搓手,“我回去拿东西。”
说罢,蹦蹦跳跳的,先回了漪园去翻找自己的宝贝。
龙靖澜回了漪园,换了身衣裳到水榭待了不多久,便对孙嬷嬷交待道,“这里你先照看着,我去军营一趟。”
江都初立,许多事情都得一步一步慢慢来,如今燕北羽不在江都,这个人又昏迷未醒,她起码得把江都这片地方守住了,不能给任何虎视眈眈的人可趁之机。
只是,她在城门口暴打凶手的事已经很快由换班的守卫传到了军营,一个个见她去了都规矩得不像话,她多看谁一眼,对方都恨不得把头钻到地里去。
龙靖澜昏迷不醒的日子,漪园里的每个人都过得漫长而煎熬,远去南方大泽寻找婆罗花的燕北羽一直没消息,他们在江都能做的只有等待。
一连等了三天,被擒住的巫医终于熬不住缇骑卫的酷刑,龙靖澜亲自去了一趟江都大牢,冷眼瞧着已经被折磨得不似人样的人。
“怎么样?想通了?”
但凡落在缇骑卫手里的人,要么是死,要么是生不如死,显然他是第二种。
那人无力地点了点头,这样天天受这样的酷刑,他宁愿一死。
龙靖澜微一抬手,宝珠上前给他解了毒,好让他开口说话,为了不让这个人咬舌自尽,她下了毒让他嘴巴舌头都没法活动,让他痛得死去活来,却叫都叫不出声,这才三天也终于受不住了。
半晌,那人似是恢复了些气力,冷冷地笑了笑,“你不就想知道解蛊的办法吗?”
龙靖澜默然地等着,虽然宝珠说找到了办法,但安全起见,她还是要从这个下蛊的人嘴里问出解蛊的办法。
“不就是要婆罗花吗,我们已经找到了。”宝珠冷哼道。
那人望了望说话的人,有些不相信,许久之后又疯狂地笑了笑,道,“要婆罗花不错,可是你若想只婆罗花就能解了我下的蛊,你也太小看我了。”
“还要什么?”龙靖澜面色沉冷,强自镇定地追问道。
“那是我毕生心血制出的,你们解不了的,这世上也没有任何人解得了。”那人得意地冷笑,这些人便是杀了他,她们也休想救活那个人。
龙靖澜咬了咬牙,道,“既然说的只是废话,你们继续吧。”
她说着,便欲起身离去。
“定魂珠!”那人冲着她的背影说道。
龙靖澜脚步一顿,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鬼东西?
“上阳郡主还中了其它的毒吧。”那人冷然一笑,嘶哑着声音说道,“如今一蛊一毒都在她体内,互相压制着,没有定魂珠护住心脉,就算你们能解了蛊,她体内的毒失去了压制就会立即毒发,她一样会死。”
龙靖澜手紧紧地握成了拳,事到如今,她们还要想办法去拿解药吗?
“可如果你们想解毒再解蛊,蛊失去了毒的压制,也一样会要了她的命,
你们救不了她的。”那人说罢,仰头一阵狂笑,“就算死,还有上阳郡主陪葬,我也不算白死了。”
龙靖澜紧紧咬着牙,敛目沉声令道,“把他的人头给我送到燕京去,让郑太后知道,她要是活不下来,她也会是这样的下场。”
“是,大师姐。”罗兰低声应道。
若真到了那个地步,不仅是她,燕北羽也会让整个燕京皇宫里的人陪葬吧。
宝珠跟着龙靖澜出了大牢,走了好一段才道,“是我太疏乎了,明知道她体内还中了毒,要真是冒然解了蛊,反而会害死她。”
虽然不想承认,但那个人说的确实是那样的道理,一蛊一毒无论先解了哪个,另一个也会要了她的命。
龙靖澜沉默着没有说话,牙都快要咬碎了,她不得不承认郑太后这一招够狠够绝,让他们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也让他们现在这般绝望无力。
“可是,我们现在去哪里找定魂珠,听都没听过这个东西。”宝珠叹了叹气,说道。
“总会有办法的。”
她不相信,这样就真的到了绝路。
宝珠没有再说话,跟着她一路回了漪园水榭,查看了一番床上昏迷未醒的人是何状况,然后一句话也不敢说的翻着自己的毒经和医书,看能不能再找到其它的办法。
不一会儿,贺英被人传到了水榭来,“龙大人,有何吩咐?”
“你们天机阁消息最灵通,可知道定魂珠的下落?”龙靖澜直言问道。
贺英闻言怔了怔,而后摇了摇头,道,“听说以前有追查过,不过后来是什么结果就没有人知道了,怎么突然要找这样的东西。”
宝珠望了望床上昏迷未醒的人,道,“她身上不仅中了蛊还中了毒,如果没有定魂珠护住心脉,即便给她解了蛊,她体内的毒也会毒发要了她的命。”
“那就先找出解毒的解药。”贺英道。
“没用的,先解了毒,蛊也会发作。”宝珠郁闷地说道。
“那……”贺英望了望床上的人,那岂不是就算少主能找回婆罗花,也救不了这个人了。
孙嬷嬷在一旁默然听了半晌,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