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一带如今虽然有他主事,但并不比朝廷那么井然有序,大事小事都报到他这里来,自是让人焦头烂额。
“你该找两个亲信的人,让他们把这些折子公文先处理一遍,重要的事交给你定夺,像无关紧要的小事,就由他们代为处理就行了。”谢诩凰建议道。
这连什么军饷粮草的事,谁当了逃兵的事,谁抢了百姓的东西,这样的事都报到他这里来,也难怪他一天得忙成这个样子了。
燕北羽听了,抬眼望着她笑道,“所以你得早些回来帮我才是,亲信的人也都要忙着其它州城主事,一时间还找不上合适的人。”
谢诩凰抿了抿唇,道,“那就让贺英收折子的时候问清楚,把重要的和不太重要的分开,总得分个轻重缓急,这样堆在一起,有时候反而耽误重要的大事。”
“王妃说的是,明天我就吩咐他。”燕北羽笑着道。
江都一带才刚刚由他们掌管,加之最近战事频频,许多事根本也都顾不上。
两人把书房的事情处理完,回房就寝时已经是深夜了。
燕北羽一倒在
床上便闭了眼睛,拥着躺在身旁的女人道,“过年之前,必须回来。”
“这我怎么知道,办完事我自然就回来了。”谢诩凰道。
“那就过年之前办完回来。”燕北羽固执地要求道。
“你……”谢诩凰无语地叹了叹气,这蛮不讲理的男人。
燕北羽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疲备地叹了叹气,说道,“从我记事起,每年的新年,每年的生辰,都是我一个人过,去年有你是我过得最舒心的一年,我想以后的每一年都有你,你的每一年都有我,将来再有我们的孩子……”
他说着,说着,沉沉地睡去了。
谢诩凰微微仰头望着已经熟睡的男人,想起在梅山脚下初遇的那个病弱少年,那时候的他孤僻少语,连笑容都少见,除了看书作画,便是养花弄草,连笑容也少见一分。
偏偏那时候,她又是个闲不住的人,专门跟在他后面讲各种笑语趣事试他会不会笑,所幸她还真的成功了。
她说,其实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人会在这么多年之后,成了睡在她身旁的这个男人。
这十年,她失去了很多东西,却又收获了这样一份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