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回府的路上才吵得不欢而散,她后脚一回到府里,谢承颢又死皮赖脸地跑了过来,全然当路上的事没发生过,继续在跟晏西斗嘴说笑。
晏西不时瞄一瞄榻上看书的人,低声问谢承颢,“你到底哪里惹到她了?慌”
小谢一向是脾气好的,但真发起脾气来,还真是有些吓人的。
谢承颢跟着望了望她说的人,她一开始说好不插手这件事的,可是他还是把她拉扯了进来,他承认这么做确实是不怎么光彩,但他谢承颢也从来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人。
这件事,这样简单又最有效果,他何必再去费其它心思对付那个人,况且这对他是最没有坏处的办法犯。
“好了,闲话说完了,一块儿商量商量正事儿。”
“我出去望风。”晏西道。
“不用了,有侍卫在外面,有人过来会出声的,你留下。”谢承颢道。
晏西为免气氛尴尬,跑到了谢诩凰身边坐着,才问道,“说吧,什么事?”
“大燕一直在暗中屯积兵马粮草,此事一直是郑家的人在秘密办理,算算时间只怕过了今年,他们就得跟咱们翻脸了,所以你们在燕京的时间不多了。”谢承颢道。
所谓两国和亲联姻,不过是拖延时间暗中做准备而已,大燕在忙着囤积兵马,他北齐当然也没闲着。
“既然知道时间不多了,你还对燕北羽下手,他要是借机拖延,倒霉的不还是咱们?”晏西方一听,连忙道。
谢承颢沉冷而笑,道,“我们没多少时间,他也一样,况且那样的事,他又不是没有办法解决。”
“不能想办法,把那笔粮草先给毁了吗?”谢诩凰出声道。
谢承颢摇了摇头,道,“偌大个大燕,他们还缺那点粮草吗,只要一动手,他们必然会怀疑到北齐头上,到时候你们在燕京就不安全了,所以暂且放着吧,只要你们得了手,那批粮草还不是咱们的了,毁了多可惜。”
“晏九下在长孙仪身上的药,什么时候才会有效果?”谢诩凰追问道。
“怎么也得大半年,时间太早显效果了,会让人起疑的。”谢承颢道。
谢诩凰点了点头,又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谢承颢听罢,扁了扁嘴可怜兮兮地道,“人家才来几天,你就要赶人走?”
晏西听到他那娇滴滴的语气,当时打了个摆子,他到底还当不当自己是个男人了?
“那你自便。”谢诩凰见事情说完了,垂下头又翻起了手里的书,不打算再搭理他。
谢承颢见对方还是不打理自己,起身走近榻边,把晏西一把拉了起来霸占了她的地方,一边给谢诩凰捶着肩膀,一边道,“小诩凰,好了,是我错了,你消消气,下回我不敢了。”
晏西站在一旁,挑眉瞪着全然没有帝王风范的人,“好歹是一国之君,你有点一国之君的尊严行不行?”
就算要道歉,也用不着道得这么低声下气,不要脸吧。
“尊严能当饭吃吗?”谢承颢扭头瞪了她一声,继续向谢诩凰絮絮叨叨地求饶着。
谢诩凰无语地抬头望向他,不知该说什么好。
“还是不消气啊,不然你打我,打我一顿解解气?”谢承颢说着,拉着她的手往自己人身上捶。
“我也想打你一顿解解气行不行?”晏西凑近,笑得白牙森森。
谢承颢一把推开了她,“一边去,别捣乱。”
谢诩凰皱着眉头抽回手,道,“行了,你闹够了没有?”
“那你解气了没有?”谢承颢可怜兮兮地瞅着她。
谢诩凰实在不想再被他***扰,道,“解了,你该干嘛干嘛去。”
“解气了,那给朕笑一个看看。”谢承颢道。
谢诩凰扯动嘴角,露出一个大大的笑给他,道,“现在够了?”
虽然谢承颢手段不怎么光彩,但最终的结果,不也正是她自己所希望的吗?
燕北羽说要去三天,第三天的夜里就匆匆赶回京了,半夜谢诩凰睡得正熟,突地有人躺在了自己身旁,她惊得睁开了眼睛。/
“吵醒你了?”身后的人声音略有些疲惫。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办完事再赶回来,怎么也得明天下午了。
燕北羽低头吻了吻头顶的发,哼道,“你那王兄在这里,我不在他指不定在使什么幺蛾子,当然一刻也不敢耽搁赶回来了。”
谢诩凰沉默而笑,他还真是猜到了。
“有没有想我?”他贴在她在耳边,低声问道。
她没有作声,闭着眼睛闭做睡着了。
“有没有?”他挠了挠她,继续追问道。
“没有。”她淡淡哼道。
燕北羽叹了叹气,哼道,“真是个没良心的,我出京一路吃饭睡觉都在想你,你就净跟着你那王兄鬼混,把我全抛脑后了。”
谢诩凰被他吵醒了,索性翻过身来面对面跟他商量事情,“高昌王子来京,是不是还有前朝的势力在燕京,这件事你知道多少?”
“前朝的势力?”燕北羽微微皱了皱眉,道,“天机阁在燕京多年,倒并未察觉有这样的人,当年大燕攻破周朝的时候,老皇帝自尽了,太子和太子妃在宫里自焚,那些贪官污吏当年都由霍家和长孙家处斩了。”
“难道真的是我多想了,可那个高昌王子……我总觉得有问题。”谢诩凰道。
“那交待天机阁去查了吗?”燕北羽问道。
“已经有人去了,可到高昌境内,要查出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