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九身手不在她之下,且又擅用毒,且一向机敏,没那么容易吃亏。
“那要派出个不一般的人呢?咱们真不用派人帮忙吗?”晏西道。
谢诩凰摇了摇头,道,“派了人保护,就等于告诉那些人,这个上阳郡主来路可疑了。”
“可是……”
“放心吧,有燕北羽的会暗中跟着,真到危急关头,会上阳郡主示警的。”谢诩凰道。
也正是有燕北羽暗中派的人在暗中保护,她才更不能派人去了。
“我怎么忘了这桩事儿了。”晏西一拍脑门儿道。
“所以咱们只要安心在燕京,等着长孙太子把他们找回来就够了。”谢诩凰说着,往草地上一躺,枕着手臂晒起了太阳。
“可是,那长孙晟要是不去找人怎么办,他要去找了人回来,可就真的与南宫家反目了,除非他真不要这太子之位了。”晏西侧头瞅着闭目养神的人说道。
谢诩凰沉默地闭着眼睛,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却怎么也照不暖她阴暗的心。
“他会去的。”
她确实一直想不明白,为何当年他要那样做,但在他还没有想起那段记忆,他还是原来的那个长孙晟,他就一定会去把人追回来。
只是,他再怎么追回的霍宛莛,也终究不是她了。
晏西默然地看着她,有些叹息,她不知道以前的她是什么样子,但是从她认识她之后,她就觉得这世上似乎再没有什么人,什么事都带给她喜悦和快乐了。
或许,她这一生的喜怒哀乐,都已埋葬在八年前那场茫茫大雪的风雷原,也随着那场消融在了这世间。
“小谢,要是霍家的仇报了,你有什么打算?”
谢诩凰闻言沉默地思量了许久,却只道,“不知道,没想过。”
“那就现在想啊,不然你跟九哥成亲当我嫂子吧。”晏西兴冲冲地说道。
比起谢承颢,和燕北羽这两个人掺杂了太多东西的喜欢,九哥对她更为纯粹简单,相信也不会委屈她半分的。
她希望她可以早日报得大仇,可又怕当她生存下去的唯一目标完成了,这世间便再没有了让她留恋的东西。
“怎么,怕我抢了你的小师弟?”谢诩凰上睁开眼,揶揄笑道。
“呸,我是为你好,谢承颢那个花蝴蝶一样的,你看看他娶了多少妃子了,他除了比九哥有权势点,完全没有可比性啊。”晏九极力夸赞着自家的的兄长。
谢诩凰却并不拉她的话,只是道,“晏九要知道你这个妹妹这么夸他,一定很高兴。”
说罢,闭上眼睛继续晒起了太阳。
“喂,我跟你说认真的。”晏西见她不表态,伸手推了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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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样的人,不适合他。”谢诩凰道。
正是因为晏九对她有恩,她才不忍欺骗,明明自己无法喜欢他,却勉强接受他的心意,这是不公平的。
若她真喜欢一个人,便是刀山火海她也会去为自己争取,若她不喜欢一个人,便是他权倾天下,是这世间好得不能好的人,她也不能勉强自己去接受他的心意。
“怎么就不适合了,虽然九哥有时候脾气是臭了点,但对你一直脾气最好的时候啊,我要是不听他话早被他揍八百回,你看你回回不听他的,他连重话都没说过一句。”晏西激动地说道。
“那是你回回拿我当挡箭牌。”谢诩凰哼道。
“九哥脾气古怪,平时一般人都不带搭理的,连对我和谢承颢没事他都当不认识我们,就在你面前话多,那点心思瞎子都看得出来,就你一直视而不见。”晏西说着,暗自替自家老哥抱起了不平。
谢诩凰起身,道,“时辰不早了,我们过去吧。”
显然,她很不喜欢谈论关于感情的话题。
晏西撇了撇嘴,知道是惹她不高兴了,一路便闭上了嘴不再说话了。
谢诩凰上了马车,道,“往西走,林子里有个茶寮,去那喝杯茶。”
晏九他们出城,那里是必经之路。
冥河没有多问,赶着马车朝着她说的方向走了不一会儿,果真看到了她说的茶寮。
谢诩凰和晏西两人下了马车,到茶寮找了位子坐下叫了茶,静等着晏九他们从京中过来。
“别东张西望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们在等人?”谢诩凰抿了口茶,朝边上一直伸着脖子望的晏西道。
晏西一听,连忙收回了目光,装做认真品茶的样子。
两人在茶寮坐了小半个时辰,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果真不一会儿林子里传来了马蹄声,晏九两人勒马在茶寮停下。
谢诩凰抬头看到走过来的两人,起身道,“原来是郡主,怎么来这里了?”
上阳郡主看到她,举步走近,接受了她的邀请,一起同桌而坐。
“那是谁?”晏九瞥了一眼茶寮外,坐马车上的人。
“一个跟屁虫而已,不用管他。”晏西哼道。
“你们这一路去,路上怕是不怎么太平,所以尽量走人多的地方,对方多少有所顾忌不敢轻易下手,但也要注意不能让长孙晟找到,一定要让他在合适的时机找到你们。”谢诩凰低声嘱咐道。
霍宛莛见她面色沉重,便知这一出京只怕没那么容易回来,于是打起了退堂鼓,“既然这么危险,那就不要出燕京。”
“你要想早点当上太子妃,这个险就必须冒,晏九不会让你有性命之忧,顶多受个伤在长孙晟面前做戏罢了。”谢诩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