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在第九朵花绽放之后,冷炎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汗如雨下,疲惫与痛楚将他团团包围,让他连手指头都不想动弹一下。
看到冷炎这个样子,虽然没有看到他脊背的裂痕,可是洛宁依然心头怜惜而痛苦,轻柔的为冷炎拭去额头上的汗水。
过得片刻,冷炎强提起意思力气,道:“宁宁,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要不现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洛宁担心道。“不了…我要加紧时间把毒素逼出来…”冷炎拒绝道。
说着猛然起身,就是这一个动作,一下子牵动他身体上成千上万道伤口裂痕,让他宛如被刀海中打了个滚一般,全身都颤抖一下,眼前更是一阵发黑。
徐徐转身,冷炎一步步走出房舍,脚步很慢,每一步都如同背负一座大山般艰难…
洛宁正要送他离去,无意间一瞥,看到冷炎隐藏在衣衫下的脊背,只见那里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线条。
这一发现,让洛宁如遭雷击,她骤然捂住嘴唇,瞬间明白了,冷炎不是没事,而是强忍着没事,强颜欢笑让她宽心而已。
对于这种痛楚洛宁太明白了,因为她先前就承受过,那种痛就像是一把把钝刀在肌肤上湮没切割,当初她身上的这种创伤,远没有冷炎此时的密集,就已经痛的死去活来,而冷炎现在身上的创口比她多了十倍不止,布满了整个脊背躯体,那又将是何等的痛楚。
想到这里,眼泪无声的滑落下来,她却不敢出声,怕冷炎发现,冷炎的身形缓慢的走远,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
直到冷炎消失上车离开,洛宁才放声哭了出来,她知道冷炎的痛肯定比想象中还要大,不然的话,冷炎不会不回头的,这种痛一定是让冷炎都无法忍受,让他不能保证脸上的淡然。
事实上也是如此,冷炎离开的时候,整张脸都变得苍白无比,脸色难看的吓人,身体在走动中都微微颤抖着,每一步踏出就是痛彻心扉的痛,到了后来他只是机械的迈动步伐,超越身体想象的痛,让他的神智早就模糊,现在心头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让洛宁发现,不能让她担心…
进入汽车,冷炎一下子软到在后座上,大口的喘息着,身体也剧烈的抽动着,前车座上钟慧怡看着这一幕,双拳死死的握住方向盘,橡胶方向盘在她掌指之下不变形。
“开车!”
钟慧怡想要说些什么,冷炎沙哑的声音传来,她咬紧下唇,发动车子,朝着远方驰去,离开没多远,又将车子停下。
“你这是何苦呢?”钟慧怡眼眸中满是痛惜。
冷炎嗤嗤的喘着粗气,过得片刻才平复下来,低声道:“还有最后一天,明天进行最后一次治疗,宁宁身上的的森罗白骨鬼面花之毒就能解了…”
“为什么?”钟慧怡问道,冷炎在意洛宁她可以理解,为了救她做出什么事情,她都可以理解,可是现在明明用别人的命就能为洛宁解毒,他却要自己以己身为洛宁解毒,她不能理解。
“用一千条人命换取宁宁的命,我下不了手。”冷炎道。
“借口!”钟慧怡摇头道:“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你是怕用千人命换洛宁的命,到时候她知道了会自责会无法接受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