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流行业的竞争日趋激烈,顾客的要求越来越挑剔,他们要求得到更快速,更全面的服务,但就像城市与城市之间,省份与省份之间的发展并不平衡一样,在一座城市的不同区域也存在这样的落差,这种落差导致一个城市的某些待开发区域,如南城的关西区,对于物流行业来讲成了鸡肋,从需求量和购买力的角度来说,它并不重要,但是对于一些迫切渴望在竞争中处于优势地位,并且在各个方面都要求面面俱到的公司,比如南通物流,又不愿意放弃,所以两相结合,产生了一个对于那些有想法,有冲劲,又肯吃苦的年轻人,比如谢中新和侯西旺,一个有机可趁的机会,这个机会便成就了“南通物流关西区承运点”,这个对于南方物流来说,物美价廉又经济适用的第三方承运点。
这便是谢中新现在所从事的,在他的心目中,一份属于他自己的事业,尽管他对于它的所有权只有一半,但这却是非同凡响的一半,它是区分他过去和未来的那条分界线,它开启了他人生的新时期。
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在这个办公室兼做仓库的小房间里,只有谢中新一个人,他还在清点货物,猴子出去送货了,他们约定,一人一天,轮流外出。
谢中新又打了个哈欠,事实上,自他回家后的这一个多星期来,他并不好受,当然,这对谢父谢母来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谢母为此哭了好几场,眼睛都哭肿了,谢父也是几度哽咽,可是久别重逢并不只有温馨美好的一面,还潜藏着一些不堪忍受的细节,用于考验人们对于再次相聚的这份心意的坚定。
在头两天里,谢母总是很紧张地拉着他的手,即便是他要去洗手间,也要反复说好多次,谢母才放开手来,而他出来的时候,又总是能看到谢父在门口有些焦虑地等着,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好像是松了口气一般,甚至经常他一早醒过来,就见到谢父坐在正对着他房间门口的小沙发上,正拄着头打盹,他不知道父亲是不是一夜未睡,只为了看着他这个不让人放心的儿子。
后来的几天,两位老人家见他一天又一天地住了下来,大概是有了几分放心,便看管得没那么紧了,可是只要到了晚上,谢母必定会早早催促他回房休息,他无奈,只能从命,每次他回房间后,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他总是能听到“咔哒”一声反锁房门的声音,他知道,这是父母怕他晚上偷偷溜走,特意锁上了他的房门。
他感到很心酸,也很心疼,于是特意向父母讲了自己的长久打算,重点强调自己不会再不辞而别,让两位老人为他担心,谢父谢母听后,欣慰地落下泪来,一家三口哭作一团,谢中新觉得,他从未与父母如此贴近过,他平生第一次,真正地理解了他们。
所以到目前为止,除了谢母始终无法摆脱惯性思维,偶尔还会在夜晚突然出现在他房间,以确定他还在家里这个事实,从而导致他因受到惊吓而睡眠不足,致使他像今天这样哈欠连连以外,他觉得一切都还好,再加上他的这个小小的承运点经营得不错,所以他感觉自己正前所未有地行进在一条平顺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