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曲高和寡、品高友少,临风兄弟真是张某的知音知己也!”
张爱民感慨万千地摇了摇头,一脸的忧国忧民之色,“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为兄我入仕为官这么多年,每每想到天下还有那么多饥寒之人,为兄真是夙兴夜寐白了少年头啊.”
一块陪同饮酒的众多将校们见张爱民竟然会无耻到这种地步,一个个好像忍不住要出酒一般憋得极是难受--
张爱民这厮真像苏将军所说的那样,一边收钱提裤子一边大谈自己是如何如何地贞洁刚烈、家门口的贞节牌坊是如何如何地实至名归名不虚传!
苏临风见张爱民已经表演得差不多把表面道貌岸然实则狼心狗肺的大晋官员的丑恶嘴脸展现得淋漓尽致,于是话锋一转笑着说道:“呵呵,来,张大人,干了这杯断头酒,张大人也就可以含笑上路了!”
“断,断头酒,上路?”张爱民浑身猛地哆嗦了一下,急忙开口问道,“临风兄弟你这是,这是什么意思?”
刚刚还在一脸笑容的苏临风刹那间神色冰冷、目露凶光,却是再也不肯正眼看张爱民一下,而是冲着外面厉声喝道:“把慈念天押进来!”
大军主将一声令下,早有准备的几个军中健儿立即扭着慈念天走了进来。
“张爱民你这狗贼献的是什么一箭三雕之计,老子被你害死了!”慈念天一进来就怒气冲冲地叫道,“老子今天非要生吞活剥了你这误国害民又害了老子的狗贼不可!”
“慈将军你,你.”张爱民刹那间脸色苍白如纸,衣袖如同水波一般荡漾个不停。
“要不是狗贼你献什么借兵赵国不予粮饷,让他们以饥民为食的歹毒之计,本将军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慈念天咬牙切齿地当众把那天在宫禁庙堂之上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讲了一番。
举头瞧了瞧一个个怒目喷火的众多将校,再看看双目如同刀锋箭镞一般寒芒逼人的苏临风,张爱民顿时好像在滴水成冰的三九严冬之季被人剥光了衣衫扔进了冰窟窿一样,上下牙齿捉对儿厮杀,浑身颤抖个不停,继而双腿一软瘫坐于地,心里面仅仅剩下六个大字熠熠生辉、耀人眼目,很是清晰!
那六个熠熠生辉、耀人眼目大字不是“升高官发大财”也不是“金钱美女无数”,而是--这下张某休矣!
“慈念天,本将军今天就给你一个机会,这辈子最后一次再尝尝人肉的滋味儿吧!”
苏临风说罢咣啷一声抽出了腰刀,锋芒闪处捆绑慈念天双手的绳索刹那间从中裂开落地!
“多谢将军成全!”双手获释的慈念天知道自己绝对没有活命的可能,于是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稍稍活动了一下手腕儿接着冲苏临风拱了拱手,“烦请将军赏酒为盼!”
“来人,给慈念天另上一坛好酒!”苏临风低声喝叫一声,立即有心腹侍卫捧来了一尊泥口未开的酒坛。
“谢谢苏将军,”慈念天瞧了瞧瘫软在地、不停抽搐挣扎的张爱民,然后再次冲着苏临风抱拳拱手,“这狗贼皮肉甚老不宜生吃,烦请将军一并成全,慈某要稍稍烤上一下蘸盐而食!”张爱民回光返照一般清醒了过来,知道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难以免死,于是尽力挣扎着叫了起来:“看在你我也曾相识交往一场的份上,苏公子你就给张某来个一刀取命的痛快吧!”“哈哈哈哈,有情有义,四海之内皆兄弟;作恶多端,虽是兄弟亦仇人!”苏临风低头瞧了瞧张爱民,神色冰冷地说道,“虎狼吃人虽可恨,纵虎狗贼罪更深,苏某今天要好好瞧瞧你这厮是如何慢慢踏上黄泉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