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位于偏南方向有一座豪华府邸,府邸后院的人工湖上的凉亭中,安名山恭恭敬敬的立于亭中,表情精彩的讲诉着安颜要求的事。
在安名山的前面,也就是凉亭中的石桌前,坐着一个身穿淡青色锦袍的年轻男子,在他面前的石桌上摆着一副棋局,然而下棋的却只有他一人,尽管是自己下,但每落下一颗子都思索半天。
“太子殿下,你说安颜她是不是中邪了?居然管我要一百万两银子……”
墨天宇专注的看着棋局,尽管安名山说得很激动很大声,但他却丝毫不受他的影响,安名山一口气把话说完,听的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让他有点尴尬。
过了许久,墨天宇把夹在中指与食指之间的白子落下,缓缓的抬起头来,脸色温和,给人一种人畜无害的感觉,但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却透露着精光,像是随时在算计着什么似的,让人不敢小窥。
墨天宇有着一张阴柔的脸,单论容貌,就能把很多女人比下去,容貌上他完全继承了母亲,他的脸和母亲长得十分相似。
只可惜她的母亲虽然有着艳压群芳的美貌,却始终不得盛宠,甚至皇帝还有些讨厌她,这也牵连了他不受皇帝喜爱,也因此在儿时受了很多委屈。
不过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他通过自己的努力和手段当上了太子,没有人再能欺负他了。
“你说……她打了灵夕?”温润的声音,全然一副文人雅士的儒雅。
安名山基本上都围绕着一百万两银子已经不尊重他的事讲,其余的事都只是简单的带过,虽然他大部分心思都集中在棋局上,但他却注意到了这个关键的问题。
以他对安颜的了解,别说是打人了,就是骂人她都不会,因为生为庶女的自卑,从来都是唯唯诺诺的样子,说话都不敢大声,怎么可能会动手打人?
“额……对,不止是夕儿,在我们到场之前她就打晕了一个丫鬟。”安名山愣了一下,但很快就点头回答。
墨天宇眼里闪过凝重与遗憾,眉头轻拧,他知道安名山不可能骗他,但是他想不明白安颜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么大的转变,而且她要那么多银子干嘛?
从安名山传递的话中可以得知,安颜猜测到了她被利用去送死,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会这么从容的去送死?
很快墨天宇松开眉头,眼里闪过淡淡的笑意,他能从一个不受待见的皇子当上太子,其头脑自肯定比一般人转得快,他已经大概猜到了安颜的打算。
“就按照她的意思办吧,你跟着管家去取了钱就回去吧。”
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对了,让管家多拿十万两,好好给她准备嫁妆,虽然是去送死,但好歹是女人一辈子中最重要的事,明面上的礼节不可怠慢。”
“还有……让灵夕别去找她。”末了,他又加了一句,安颜在府上的待遇他是知道的,安灵夕虽然在他面前总是表现得非常温柔善良,但她的本性如何从看到她第一眼时他就看透了,只是不愿拆穿罢了,如今受了安颜的欺负,她肯定气不过想去报仇。
安名山心中虽震惊墨天宇的决定,但他不敢多问,立刻跟着太子府的下人去找管家领钱了,太子虽然看起来人畜无害,但他知道他绝对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做的决定也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待到安名山走后,墨天宇叫了一声“杨门”,话音刚落,身边立刻出现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男人,男人出现后就一声不吭,只是垂着头站在一边等着墨天宇的吩咐。
“去盯着安颜,在她嫁到瑞王府之前一刻不停的盯着,别让她跑了。”
“是。”
黑衣人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墨天宇把玩着桌上的棋子,把一颗白字拿起来,嘴中喃喃自语:“颜儿……你终于也学会反抗了吗?只是这反抗来得太晚了,而且反抗的对象也搞错了……”
“不管怎么挣扎,你……逃不出我的棋局的。”
墨天宇眼里闪过一丝阴狠,被他放进棋局里的棋子就要为他所用,如果控制不了那颗棋子,他宁愿亲手毁了它,也不会让它逃走。
将棋子紧紧的握于掌心,手骨轻轻蠕动,只是眨眼功夫,棋子就已经化成粉末,被风吹散在空中,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