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又不对。那天见到的画纸张很新,泛着白‘色’;而今天这张画的纸张陈旧,发黄变脆。那么,会不会是那个名叫八大山人的干瘦老头很早以前画的?
这幅画的左边有一个印记,正是我所刻的八大山人的印记。我指着印记,像个内行一样对他们说:“看看,这是八大山人画的。”
那个‘女’人听说八大山人,她轻轻地惊呼了一声,俯下身子仔细观看。那个男人也心有所动,他的眼睛里有火‘花’跳跃了一下。
我炫耀地对他们说:“我见到八大山人作了,他画的可好了。”
那对男‘女’一齐笑出声来,‘女’人说:“这个小弟弟真会开玩笑。你知道八大山人是谁吗?”
我说:“不就是一个干巴瘦的老头吗?”
‘女’人说:“是老头不假,可是他是明末清初最著名的画家,距今都有300年了。”
哦,我失言了。原来顺娃说得对,他确实早就死了。
男人站直身体,他用怀疑的眼光望着我,我知道自己说错了,不敢再多说什么,故作镇静地看着地上的‘花’鸟图。
‘女’人问:“你这幅画怎么来的?”
我说:“偷老爷的。老爷可喜欢这幅画了,每天晚上等大家都睡熟了,他才点上纱灯,从橱柜里拿出来,仔细观看。”
‘女’人问:“你为什么要偷他的心爱之物?”
我继续编着谎话:“我给他干了一年,他不给我工钱,我不能回家过年,就偷他的画卖。”
男人眼中的疑‘惑’在渐渐消失,他问:“你要多少钱卖?”
我说:“十个银元。”
男人说:“太多了,一个银元怎么样?”
我说:“不卖。”
男人说:“你看你这画,明显是假的,要是真的,起码卖一千个银元。”
我说:“我也不知道真假,反正是偷老爷的。你要说是假的话,我就不卖给你了。”
我把那张‘花’鸟图卷起来,装在长条纸盒里,然后用‘床’单包上。‘女’人和男人一‘交’换眼神,就问道:“你卖不卖?你怎么两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要走。这孩子……”
我把‘床’单包着的纸盒子推给她,说:“你要是犹豫,就再看一遍。”
‘女’人抱上了纸盒子。
就在这时候,巷子里突然冲过来五六个人,他们径直朝我们跑过来,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人拎着我的领口问:“呆狗,是不是你偷了老爷的字画?”
我吓坏了,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我用求援的眼神望着那对男‘女’,那对男‘女’也坏坏了,他们脸‘色’煞白,连连后退。
那些人胁迫着我向前走,有的在前面拉,有的在后面推,我喊了一声“救命”,立即换来一个重重的巴掌,满脸横‘肉’的人呵斥道:“再敢喊,就撕了你的嘴。”
我吓坏了,不敢喊叫了。
他们将我拉出了那条巷子,这才放开我。满脸横‘肉’的人拍拍我的肩膀说:“小兄弟,受委屈了,回去吧。”
我感到异常蹊跷,他们是些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架我,却又放了我?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