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走了一天,快傍晚的时侯到了小述老家。这是个叫高树岭的小村子,小述事先通知村民们,年轻人们都在十几里外迎着一行人。见到小述父女,大家先是恭恭敬敬的请了安,小述又把她这边的人介绍给大家。年轻人自来熟,再加上小左从中联系,时间不大,大家便打成了一片。
到了村口,远远得就看见了新建的学校。学校建在上风上水的山坡上,青砖红瓦的房子,往下俯视着村子。小左几乎跳起来,她喜极而泣,一把抱住了严谨,嘴里不住声的感谢。
这时周水的心里却沉了一下。他发现这个位置不适合建学校,因为这块方是风水上的关口,是整个村子的龙位。它周围很大一个地域,需要这个位置领着风水局,整个环境的压力都在这儿了。建学校不合适,学校里全是小孩子,是村民的后代人。如果让一间学校占了高位,就等于一个家庭中子孙住了东屋正房,父母长辈反而住了厢房偏厦。另一个就是这个位置是整个风水局的局眼,压力很大,一群娃娃既挑不起来,也无法镇压。最适合的是建座庙宇,往下俯瞰。从风水的角度讲,这才是个全局。
周水问小左:“这是以前学校的旧址吗?”
小左点点头:“是啊,以前的学校是山神庙改建的,这不,拆了山神庙建起了这座小学。”
周水没再说啥,因为学校已经建起来了,再说啥都晚了,只能想补救的措施了。周水也跟着杜绢她们走了上去。小学建得非常漂亮,灰墙红瓦透着一股庄重肃静。再往上看是缓缓降下来的山坡,草木都绿着,偶尔有一两声鸟鸣在草木间回荡,这个地方美得令人心跳。学校的房基是随着山坡走的,随因就势,越发显得和环境融溶一体。但周水越看心里越慌,因为和下面比较简陋的住宅一比,这学校越发显得孤立了。
周水仔仔细细的堪了一遍大环境,心里如同一盆凉水浇了下来一一这个局无法补救了。如果在学校里立根粗大的旗杆,或者在乾位放对石雕的大象,或许能解一时之急。但小动作改变不了大局面,治标不治本。往前想想,旧学校是塌过一次的,小左的腰伤就是学校坍塌造成的。之所以小左伤在腰上,而不是别处,也就是因为这学校的风水压力大,应力落在了老师的腰杆上。
看着周水一脸严肃,小述忍不住问了一句:“咋回事,不会是学校有问题吧?你可别吓我……”
周水勉强的笑笑:“没事。”
晚饭在村长家吃的。这桌菜码在城里吃得花上万块钱一一红烧麂子肉,清炖松鸡、葱爆野猪肝,油焖林蛙。都用瓦盆盛上来,另外还有一大坛陈酿的高粱酒。这桌席面连陆通都看得目瞪口呆。
大家落座了,村长在旁边站着侍候。周水问村长:“大叔,您咋还站在那儿?快吃饭吧。”
村长一付受宠若惊的样子:“贱姓左,您叫我老左就行。大爷的朋友,我们站着招呼就好了。”
周水见过那两个年轻人在小述面前的样子。没想到这个五十多岁的村长居然也是这样。周水放下碗筷:“大叔,这样的话,这饭我们没法吃了。您是长辈,按老礼讲,我们年轻人得侍候着……”
老陈接过话来:“二哥,咱们打小的兄弟,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
村长诺诺着坐下,凳子上只坐了半个屁股。周水问村长:“大叔,听说这间学校是在庙址上修起来的,那这庙是什么时候建的?”
村长赶忙回答:“老罕王巡狩到了这儿,就先建了这座山神庙。按年头讲,咋也有七、八十年了,后来不兴供神了,就改成了小学。”
周水又问:“大叔,你感觉这学校是什么原因塌的?”
村长寻思了一会儿,才说:“要说是啥原因我还真没搞明白,虽说那场雨是不小,可往常比那大的雨也多了去了。”
小述接过话茬:“是不是山洪冲的,或者是房梁烂了?”
村长摇摇头:“水有水道,山洪得从山谷里走哇,没听说过凸坡上走山洪的。咱这里好木头有的是,这梁还甭说是烂了,虫蛀多点就换了。断茬我看了,还是好木头,一点没烂。”
老陈紧皱眉头:“那可怪了……。”
村长张张嘴,又没说话,一付欲言又止的样子。
小述快嘴快舌的说:“二伯,快说说吧,您咋还婆婆妈妈的了?”
老村长叹了口气,道:“我是怕你们在外头惦记着家里边,本不打算说了。既然姑奶奶问起来,那我就说说。”
村长先喝了一大口酒,然后说道:“自打你们爷俩走以后哇,咱山里边就全变了一一可以说是干啥啥不顺。具体的我也不多说了,我寻思着是你们走了,山妖树怪的又跑出来闹腾了?说实话,你们这一走哇,咱们的魂就没了。”
话说到这儿,杜绢实在忍不住了。问道:“二伯伯,小述姐爷俩是你们的魂儿?他们在就能镇住山妖树怪,不会吧?”
村长看了一眼杜绢,话语了有了些感情成份:“姑娘,你哪知道,博尔济吉特氏是成吉思汗的后裔,有神的血统,是我们草原蒙古的灵魂。”
老村长的话启发了周水,这种感觉周水竟也由衷的强烈起来。看一看老陈,再看一眼小述,周水忽然有了这种想法一一我们地球人类,不也正被屈指可数的几个人庇护着么?
看来学校这件事不像想象的那么简单,这里面似乎还有不为人知的内情。老村长能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