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秦沐歌身边一阵子,四儿的动作也越发的干净利落起来。舒悫鹉琻
这边秦沐歌才刚刚重新换上一套衣裳,那边四儿已然是揪着两个手脚粗壮的丫鬟扔进了后院。
那两个丫鬟头顶的发髻已然是被摔的东倒西歪,好不狼狈。
不过,她们两个亦是见识过四儿的铁拳的。
如今,瞧见四儿那憨憨的样子,早就没有了往日的嚣张气势钽。
只消四儿一个眼神,她们两个连滚带爬地便冲进了柴房,还顺手将身后的门给带上了。
四儿满意地将柴房落了锁,这才进了秦沐歌的卧室。
“四儿,带上我的药箱,咱们去一趟‘卧龙商行’。抉”
秦沐歌话音刚刚落下,脚下的步子就已经迈开了。
经过早上那一场闹剧之后,相府后院的人都安分了不少。
特别是容景离开之后,秦沐歌更是完全不必担心她们再来蓉园找麻烦。
一辆华贵舒适的马车早已经在相府的侧门候着了,秦沐歌利落的钻了进去。
四儿亦是轻快的跃上了马车,策马扬鞭,朝着“卧龙商行”奔了过去。
扈酒娘早就将秦沐歌当成了自己的姐妹,但凡秦沐歌交付给自己的事情,她都是上了一百二十个心。
当秦沐歌一身素雅的长裙利落的进了“卧龙商行”之后,原本还在招呼客人的扈酒娘一眼便看见了她。
“沐歌!”
清脆爽朗的声线扬了起来。
秦沐歌抬头,在二楼的拐角处瞧见扈酒娘正一脸兴奋地朝着自己招手。
唇畔浮起一抹浅笑,她拎起裙摆,亦是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两个小姐妹握着手一并进了“天”字号包房。
扈酒娘知道秦沐歌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也不绕圈子。
这边才刚刚坐定,她便开口说道,“沐歌,你上次说要选址开医馆的事情,我跟我爹爹提了。”
“你跟扈叔叔说了这事?”
秦沐歌心中有些犹豫:这件事她原本是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的。
再加上扈流星是个老/江湖,自己上回买了玄铁石,这回又说要开医馆,难保他不会怀疑自己的身份。
见秦沐歌面上流露出沉吟,扈酒娘连忙道,“沐歌,你放心,我爹爹不是那种到处乱说的人。”
秦沐歌面上一松,笑着摇头,“酒娘,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了。”
“那你的意思是……”扈酒娘狐疑的看向秦沐歌,一时不太明白她的用意。
“这个‘卧龙商行’一直就是由扈叔叔打理的,上回的事情已经让他破例了,这次我不想再给他添麻烦。”
秦沐歌说这番话是出于真心真意。
上辈子都是独来独往的她,已经养成了什么事情都靠自己的习惯。
她不想让别人觉得她秦沐歌一无是处。
“若是这一点,沐歌你就尽管放一万个心吧。”
一听秦沐歌那一番说辞,扈酒娘原本绷着的小脸瞬间就松了下来。
她一把将秦沐歌拉起来,就朝着门外走了过去,“我爹说你跟我娘长得像,这就算是一种缘分。所以,往后你的事,只要他能够帮得上忙的,他一定会帮一把的!”
扈酒娘热切的说着,两个人已然是从“天”字包房里面走了出来。
“我爹这会儿正在跟一个贵客谈生意,估计马上就会出来了。昨个儿他还跟我提了你这事,他说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扈酒娘这边的话还没有落音,那边“地”字号包厢的大门已然是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领头走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扈流星。
他抬首便瞧见了秦沐歌,唇畔微微一扯,露出一个笑容,算是打招呼。
秦沐歌见状,亦是轻轻福身算是见礼。
“若是二当家能够查到当年的一些线索,老朽就算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一道微颤的声音从“地”字号包厢里面传了出来。
紧接着,一位衣着华丽,雍容华贵的老妇人也露出了脸来,只是那双眼已然是红肿不堪。
而立在老妇人身边陪伴着的一个温润少年,亦是风度翩翩,周身的高贵气质溢于言表。
秦沐歌看到这个场景,美眸微微一动。
这两个人她是认得的。
那个老妇人正是与自己见过两面的毓秀夫人。
而另外那个少年,正是上回在“卧龙商行”警告过自己离容景远点的晋王容喆。
他们两个怎么会出现在“卧龙商行”?
“老夫人放心,若是有什么消息,我一定会马上告知。”
扈流星在面对毓秀夫人的时候,面上亦是带着几分恭敬和客气。
“唉,当初若是我能够多关心一下我女儿,也就不会酿成今日这般苦果……都怪我,都怪我啊!”
毓秀夫人说着这话,脸上神情悲凉。
她仿佛已经陷入了许多年前的哀伤之中,只见她一边呢喃着,原本还有些清明的眼睛里面也是流下泪来。
“都怪我,都怪我!”
毓秀夫人嘴里絮叨着,眼前仿佛出现了十几年前女儿惨死眼前、尸骨无存的场景。
她哭的过于伤心,似一口气没有提上来,整个人哼哼了两声,便双眼一闭,朝着身后直直的摔了过去。
一旁的晋王面色一白,连忙上前一把将毓秀夫人给搀住了。
扈流星见此景亦是面色一沉,他慌忙地躬身上前,“夫人?”
此刻的毓秀夫人双目紧闭,两颊还挂着未干的泪水。
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