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质问,顿时让砣老哑口无言,无法辩驳。
他苦了脸,万般悔恨的道:“三哥诶,这真的不能怪我呀,都是小公主,她盛气凌人,仗着她父亲的势,将我的权利收缴,面对她的为所欲为,我也无可奈何呀!”
萧遥微微笑道:“小公主为所欲为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苦恼,现在你手下的人马没消息了,你反而着急起来,砣老,你觉得我会信你吗?”
砣老干笑一声:“三哥,你当然要相信我,我手下虽然出去,可是现在府中,还是人手众多,火力俱全,要对付你,也未必是难事儿,但到现在,我可曾叫了一人一卒?”
萧遥却毫不领情:“你为什么不叫呢?”
砣老立即道:“三哥,我对你的威名,是早有慑服,人一生,就该追随强者,我心无大愿,只愿跟随强者,赴汤蹈火,你一来,我怎敢跟你为敌,当然是第一个认定跟你了。”
萧遥却残酷道:“很可惜。”
砣老心中一荡:“可惜什么?”
萧遥淡淡道:“可惜,你就算说出一朵花来,我也不会放过你,砣老,自从我知道诗诗是死在这里,就已经下定决心,要让你的府邸,成为一个坟墓。”
砣老倒抽一口凉气:“萧遥,难道我们之间,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
萧遥面色无情:“绝没有!”
砣老目光一寒:“靠,这是你逼我的,萧遥,我砣老在荒城混了这么多年,也不是空口大话,你要杀我,也得拿出本事儿。”
言毕,他撮手一阵呼哨。
顿时间,府邸之内,任何一个院落的守卫,全部积聚在这里,大大小小,也有几十门人,这些人一个个端着手枪,瞄准萧遥。
看起来都是砣老的贴身护卫,忠实心腹。
他们一到来,砣老就松了口气,洋洋得意道:“萧遥啊萧遥,我砣老一生行事,稳妥为上,第一选择,就是不跟人为敌,但是我好话说尽,你却不给面子,走到这一步,可怪不得我。”
萧遥一点都不担忧,他将烟头丢在雪地里,笑呵呵的道:“你放心,我杀人的时候,通常不在乎敌人怎么想,也不会怪敌人,你要怎么做都行,那你是你对生命所作出的抗争,没有错!”
砣老本来仗着自己人多,而且还有枪,心里还有些安稳,可是萧遥这么一说,他顿觉心里又忐忑起来。
这七上八下的,好不惊慌。
想起昨日老土等人在自己府邸的一阵横冲直撞,肆意击杀,他不禁心头一凉,萧遥的手下,一个个都那么厉害了,现在他本人来,岂不是更牛叉!
自己这么多兄弟,能够干掉他吗?
若是干不掉,自己岂不是就死定了?
想到这里,他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多想一条后路,当即,他沉声道:“兄弟们,杀了这人,此后荒城,再无人跟咱们捣乱。”
他本身在荒城的地位,就是独一无二,威望更是无人能及,现在他下达命令,一群心腹,自是毫无怨言,开枪就对萧遥进行射击。
萧遥跟大毛,身形一个比一个溜,子弹想要射中他们,简直比登天还难。
砣老一看这形势,就知道自己的担忧是对的了,当即不敢有一丝的迟疑,撒腿就跑,别看他平素里德高望重,一副英雄气概。
可是死亡面前,却怕得要命,管他什么气度,一概抛到脑后,活命再说。
然而他刚逃出院落,就发现自己的身前,多了一道人影,抬头望去,看清眼前人的相貌后,简直就像是被人硬塞入了嘴巴里一个大鸡蛋一般:“萧遥,你怎么在这里?”
站在他眼前的,正是神出鬼没的萧遥,前一刻,他还在院落里,被砣老的手下,枪林弹雨的包围着。
可是这一刻,却已经拦住了就要逃走的砣老。
他语气轻描淡写:“我说过,我要来拜祭一个故人,然后再杀一个人,我向来说话算话,砣老,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告诉我诗诗的尸体在哪儿?”
砣老冷笑道:“告诉你?你特么都一定要杀死我了,我会告诉你?”
萧遥面不改色:“你当然可以选择不告诉我,但我想,我若是一一将你府邸的人给杀个干干净净,老弱妇孺皆不放过的话,相信会有人告诉我的。”
砣老一听,登时大怒:“萧遥,你还是不是人?”
萧遥淡淡道:“我当然是,否则怎么杀人?”
这似乎是一句很有哲理的话,通常要杀人的,都是人类本身,自相残杀,也一向都是人类所酷爱的一件事情。
砣老咬牙切齿道:“我听说你做事儿一向分明,绝不滥杀无辜,没想到,居然也这么狠辣!”
萧遥轻笑一声:“也许我以前是你说的那种人,可是现在不了,我要改变,太善良的人,在这条不归路上,总是会被淘汰,我那么仁慈,老天爷不曾优待过我,既如此,我还何必要做个善人。”
砣老无奈之下,只有道:“萧遥,我告诉你西门诗诗的尸体下落,你能不能不伤害我的家人?”
萧遥又点上了一支烟:“你在求我?”
砣老白眉一竖:“萧遥,你既然要杀我,又何必要欺人太甚!”
萧遥淡淡道:“欺负人的感觉,总比被人欺负的感觉要好得多,你做了荒城老大这么久,难道从没欺负过人。”
砣老有今天这种地位,就是踩着别人上位的。
一个走这条路的人,还能够功成名就,若说没有欺负过人,那话估计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