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全友这一刻觉得自己是必死无疑了,毕竟已经没有萧遥在这里,自己不会每一次都幸运的逃脱魔掌。
说起来,老天也不算没有给过自己机会。
第一次偷袭,自己没有杀死薛沉舟,这一次,又没有,看来也是时也命也!
然而就在他闭目待死的时候,忽听门外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薛沉舟,应该是你要为你所做的,付出代价吧。”
薛沉舟掌到中途,闻听此言,不禁停了下来,可就在这一瞬间,觉得心口猛然一痛,似乎在感觉到痛的时候,听到了枪响。
嘭的一声枪响!
这枪是谁打的,又是打向谁的?
他抬起了头,就在门口看到了一张青春,美丽,却满是恨意的脸。
这张脸的主人,正是西门诗诗,她手中正端着一支枪,枪口就对着薛沉舟的胸口。
很明显,刚刚那一枪,就是她打的的,而且那一枪,也正是打向薛沉舟的。
薛沉舟想清楚这个问题,就低头看自己的胸口,这才发觉,心口上不知何时,已经嵌入一颗子弹。
以他绝世武功,正常情况下,怎会给西门诗诗这机会击中自己。
可是他之前已经被张全友打的浑身是伤,反应能力,早已不如先前,而且实力连一半都不层的达到,更是吃了大亏。
这一枪,就击中他的要害。
刚刚他在张全友还有向俊面前服软,只不过是做作出的一副模样,好让两个人上当,被自己吸收功力。
可是没想到,突然杀出的西门诗诗,却完全出乎了意料,一枪命中了自己。
想到自己多年来,苦心孤诣的谋取大局,为的就是独霸东北,甚至剑指中原,可怎想到,这才掌权不多久,就在仇人女儿的手下送命。
不甘,强烈的不甘,充盈在他的心中。
他蓦然松手,放开了张全友,仰天大吼:“为什么,为什么老天,我付出了那么多,你却这么耍我!”
张全友死里逃生,犹有余悸,他立即退到门口,跟西门诗诗汇合到一起,叹了一声道:“薛沉舟,你也算得上是一代枭雄,可惜做事儿太绝,这也是你失败的原因。”
薛沉舟冷笑道:“不,是老天,老天绝我,老天妒我,凭你们,怎杀的了我。”
在死亡面前,这一代东北的王者,竟似已经神志不清,状若癫狂,蓦然间,扑通一声,身体轰然倒下。
会议室里的三个人,看着这一幕,都沉默着,不敢相信,这一切居然是真的。
直到许久,张全友大着胆子,伸手去探薛沉舟的鼻息,发现已经冰冷许久,然后才道:“他死了,真的死了。”
不能不说,有些人死了,还是能够给人一种发自内心的畏惧的。
张全友在江湖上也算是赫赫有名了,但是眼看薛沉舟死在自己面前,都不敢相信,这个时候亲自试过,才确信无疑。
向俊也满身都是冷汗,本来他的功力被抽取大半,虚弱不少,又被惊吓过度,此刻听闻薛沉舟死了,不禁松了一口,浑身都软了下来:“我们居然真的杀死他了,这简直他不可置信了。”
西门诗诗却道:“萧遥说过,这世上根本没有杀不死的人,就看你愿不愿意费心机去杀他。”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去中州的时候,宁儿就问,萧遥为什么不去杀薛沉舟,萧遥说,已经派了人来。
当时宁儿还觉得,杀薛沉舟,非萧遥不可。
但萧遥却像是十分有把握。
看来,他这次的选择,的确是对了,人要做事儿,就得无所不用其极,一些阴损的手段,别人能用,自己当然也能用。
薛沉舟一声习惯了算计别人,可怎想得到,别人也能够这么步步为营的算计他。
他能够这么死,也算是命中注定,报应不爽!
张全友又扫了一眼薛沉舟的尸体,然后道:“向老弟,现在就让热收拾场地吧,风云堂的事儿,能不说,就不说,但是薛沉舟死的消息,却可以传出去了。”
向俊点点头:“张老哥放心,我会尽快将薛沉舟已死的消息,遍传整个东北,到时候,西门大哥的所有兄弟,也都会统统降服,共同辅佐小姐,重振铁骑团声威。”
西门诗诗却蓦然摇头:“向叔叔,你错了。”
向俊一怔:“小姐,我怎么错了?”
西门诗诗正色道:“我这次来东北,完全是想亲手报仇,至于这基业,我可没想过染指。”
向俊不禁瞧向张全友。
张全友叹道:“向老弟,良禽择木而栖,当初咱们因为一腔热血,跟随了西门大哥,打下这东北的半壁江山,现在西门大哥已去,仇人也已经手刃,我们也是时候,该选择明主了。”
向俊是个聪明人,听到这里,已经忍不住道:“张老哥是谁,追随萧遥?”
张全友点点头:“萧遥绝对算得上明主,跟着他,也绝不会是一个错误。”
向俊默然许久,然后对小姐道:“这件事儿,还是听凭小姐的意思吧,这铁蹄团的大部分基业,都是西门老大亲手缔造的,西门老大不在,那就是西门小姐的,若是小姐不介意拱手让人,我想兄弟们,也不会介意的。”
西门诗诗当初来的时候,其实真的只想着报仇,但是听到向俊这话,才忽然明白,萧遥也让自己来的用意。
原来,就是这东北的势力。
显然,西门诗诗,远比萧遥更有说服力!
她心想,自己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