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也不明白自己的师傅这是为什么,但不管为了什么,他都不会再问。
一个养育自己,教授自己绝艺的人,就算打自己十个耳光,那又怎样,值得问问为什么吗?
看到萧遥沉默,老头子反而沉不住气了:“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打你?”
萧遥默然:“你要打就打,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老头子被萧遥的回答,弄得有点哭笑不得,似乎没想到,这个从小跟自己捣蛋的家伙,居然会搞的这么正经。
他微一沉默,忽然扬起头,灌了一大口酒,才道:“你本来就是个快死的人,还特么学我喝酒,是不是想死得更快!”
顿时间,一股热流袭上心间。
萧遥总算明白了老人为什么打自己,他还是担心自己的身体,这个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只在乎酒的老家伙。
一直都还惦记着他的身体。
这让萧遥心里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愧疚,他望着老人,用一种十分坚定的语气,一字字的道。:“我以后都不会再喝酒了,滴酒不沾。”
这只不过是一句话,但却已经是誓言。
从此,他的三条人生信条里,又多了一条,就是不喝酒,在什么场合,什么人面前,都不喝。
老人的眼里流露出一丝欣慰:“嗯,这还差不多。”
说完,他就倒在床上,又要睡觉。
萧遥正要一把将他拽起,问他一些事情,可看到他打起了呼噜,就不忍再喊,一个人到了屋外,默默的等着。
大概到下午三点,老人才梦呓般的坐起来:“嘿,萧遥,还有没有酒。”
萧遥狂汗,来的时候,带了五斤酒,这老家伙已经干掉了两斤,他把其余三瓶吊在手上,摇了摇:“要喝的,就先出来。”
老头子很不爽,骂骂咧咧的从床上下来:“靠,都敢跟老家伙耍心眼了,你让我出来干嘛?”
出来以后,他就一屁股坐到了萧遥的旁边。
一双手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就从萧遥的手里拿过一壶酒,咕咚咕咚的喝起来。
萧遥拿他真是没辙,索性将酒都给他,然后认真的道:“师傅,其实我这次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的。”
老头子的脸色蓦然沉下来:“你是不是要说宗师裁决会?”
萧遥脸色大变:“你怎么会知道?”
老头子竟难得的放下了酒壶:“你别管我怎么知道,只要知道,你的麻烦已经来了,而且走都走不脱?”
萧遥神色一变,继而平复下来:“我也知道,现在想要擦干净屁股走人,是不可能,所以才来找你。”
老头子苦笑:“你这王八羔子,出了事儿就想起来找我,我他么又不是手纸,怎么总让我给你擦屁股!”
萧遥嘿嘿笑道:“因为你比手纸更管用。”
老头子拿起酒壶就要凿向萧遥的脑门,但萧遥动作麻溜,脚下一步,身体已经横移数尺,躲开这一击:“老东西,别没事儿就在我身上撒气,咱俩说不定谁先走一步呢,若是我先挂了,你不伤心的要哭吗?”
老头子啐了一口:“哭?靠,你死了,老头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因为那样就不用给你擦屁股了,哈哈!”
萧遥笑容一敛,突然道:“可是你要死了,我会哭。”
这句话说来,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就像那天际的一片云彩,不可捉摸,却总让人觉得沉甸甸的。
老头子怔了一下,然后就破口大骂:“我死你老么呀,老家伙我还正值青春,你就咒我死,你特么才死呢!”
换个人说这话,萧遥也许早就把对方打的鼻青脸肿了,可说话的是老头子。
而且他骂的这些不是真的要骂,而是不想萧遥把气氛搞得那么凝重。
萧遥怎么不懂!
他叹了一声,道:“老头儿,你说我身上一直都一直有个禁制,这是我实力阻绝的最重要原因,现在,裁决会的人来了,面临一波一波的高手,我想只有解除禁制,才有可能活下去!”
老头子像是一头恶狼一般,瞪着他:“你特么现在越来越会自作主张了,哪儿来的跟我滚哪儿去,裁决会算什么,老头子就是这一方山神,谁来了,也要卖我个面子,去吧,不会有事儿的。”
萧遥眼中一亮:“你真有这么牛逼!”
老头子怪眼一翻:“我特么比这还牛逼,你信不信?”
“信!”萧遥哈哈一笑:“才怪哩。”
老头子怒气冲冲:“你快给我滚蛋吧,一来就影响老家伙心情,次奥。”
萧遥道:“你还需要什么东西,下次我来的时候带给你。”
老头子忽然一顿,然后道:“下次你再来,再送给我一瓶酒就行了。”
萧遥奇怪的望着他:“一瓶酒,够你解渴吗?”
老头子把一个空酒瓶砸向他:“不够你给我包几个小妹呀,次奥,有钱也不孝敬老家伙,真是欺师灭祖呀!”
萧遥飞掠下山坡,躲过酒瓶,摆手道:“你只要能够三天不喝酒,我就给你找三个小妹!”
“三个不够,至少也得十个。”
望着渐行渐远,在山野间消失的背影,老头子的眼眶中,也蒙上了一层湿润。
他自言自语的喃喃着:“萧遥,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活下去的,至于禁制,那关乎着你的性命,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不能解开!”
已经远离的萧遥,当然听不到老头子这言语了。
不过得到老头子的肯定,他也放心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