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上,两处星火,明明灭灭,闪烁不定。
许久,温白衣问道:“萧遥,你有没有想过,以后你的路,该怎么走?”
萧遥吐了个烟圈:“人当然是往高处走了,我走上这条路的第一天,就没再想过安定下来,只要我还能继续走下去,就一定要走到最高峰,瞻望世界,让世人仰视我。”
温白衣笑道:“我欣赏你的野心,现在天朝之内,已无人可做你的抗手,你也再没有敌人,我相信你,马上就可以走向世界。”
萧遥的神色却突然有些暗淡:“其实我也知道,我一旦走出去,就会很累,永无休止的战争,一直都会等着我,可是我已经没有回头路,在这条路上,我已经丢失了太多,捡不回来,就只有走下去。”
温白衣似乎能够理解萧遥那种痛楚,但却忍不住道:“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可以重头再来吗?”
重头再来?
萧遥自嘲一笑:“你若知道我的情况,也许就该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极端,为什么会舍弃一切,只为了给自己的人生,划伤一个高峰的句号!”
温白衣一言直戳萧遥的痛处:“因为你的病?”
萧遥一愣,瞬即狂笑道:“不错,就是我的病,这种怪病,赋予我强悍的身体机能,甚至可以不死,但是一旦发作却又生不如死,而且,很快就会真的要了我的命,在这短暂的有生之年里,我若不证明自己活过,世人又有谁记得我?”
温白衣叹息。
萧遥不由问道:“你想说什么?”
温白衣默默道:“我跟你想的不一样。”
萧遥怔了一下:“你想的是什么?”
温白衣叹道:“再巅峰,再繁华,也不过是梦幻空花,自己一死,还是一了百了,若不是跟野蛮军这段仇恨,也许我早就有选择了,我会跟阿狸过平淡的生活,这也是我一直居于江南,却从不曾扩张势力的原因。”
萧遥凝望着温白衣,最终说了一句:“你的确跟我想的不一样,可是,你跟我不同。”
“哦?”
“因为我有病,你却没有!”
说完了这句话,萧遥就转身走开。
温白衣想要叫住他,但最终,却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大海里的月,久久出神。
第二日,阳光大亮。
萧遥睡了很饱,很足,温白衣早就醒了,只是看萧遥睡得很安稳,所以也没有叫醒他,只等温白衣听雨楼的更多兄弟,从江南出发,赶往这里。
原来昨天收服东南岛之后,温白衣在萧遥的盛意拳拳之下,接受此岛。
但因为这岛上,更多的还是野蛮军人,于是他就调遣自己听雨楼的一堂堂主,来这边进行驻守。
毕竟外人再怎么样,也没有自己人可靠。
现在这些人已经来了,他们还带来大批的兄弟。
整个堂口此刻算是搬入了这里。
温白衣将格局还有将来的发展政策,遵守纪律,都做了一个交代,才放心的叫上萧遥,踏上离开海岛的路程。
大船轰隆作响,正式。
来这里历经三天两夜,萧遥跟温白衣都觉得恍然若梦。
一切都是那么不尽真实。
但的的确确,野蛮军已经被他们消灭了,东南岛,也成了听雨楼的一个附属堂口。
萧遥跟温白衣都清楚,这个消息一旦传回去,一定会令整个天朝震惊的。
魔都,一个地下赌场。
这里人头攒动,来往不绝。
在天朝,是禁绝赌博的,可是有需求,就有市场,有些东西,总是禁不住。
所以在魔都这个地方,更休想杜绝。
一个人,带着小洋帽,在被人毫不注意的情况下,走入一个秘密包厢当中。
这个秘密包厢,在很多人眼里都是一个vip赌室。
但是在这里经常赌博的人,却从没有看到过有人在里面赌博。
因为这扇门,常年关闭,谁也不知道,里面是否有人赌博。
现在那个神神秘秘的人已经走进去。
里面的空间,竟然是异乎寻常的大。
这像是一个办公室,又像是一个休息室,总之,很宽敞。
一个老板椅上,坐着一个人,这人是个西洋人。
白皮肤,高个子,蓝眼睛,金头发。
他年纪四十多岁,但是身边的秘书,却还年轻。
这个秘书,也是个金发女郎,身材妖娆,好不诱人。
他就坐在老板旁边,两个人状态有些亲昵,耳鬓厮磨,就算看到来人进来,也没有一点分开的迹象。
不过来人却像是见怪不怪,毫不稀奇:“麦克,有消息了。”
这个叫麦克的,显然就是那个西洋老板。
他扫了一眼来人,淡淡道:“谢局长,是萧遥的消息吗?”
魔都只有一个姓谢的局长。
那就是谢鹏。
来的正是谢鹏,他找的这个麦克是谁?为什么还要给他汇报消息呢?
他的神色很恭敬:“是萧遥的消息。”
麦克的脸色有些变化,长长的叹了口气:“这萧遥也太牛了吧,独身去闯野蛮军的禁地东南岛,居然还能回转,难道他还真的通神了。”
谢鹏却道:“他不单单一个人去的?”
麦克一怔:“还有谁帮他?”
谢鹏道:“是的。”
麦克立即问道:“那人是谁?”
谢鹏道:“听雨楼,温白衣。”
麦克闻言,不禁奇怪道:“这听雨楼,据说跟萧遥的关系,也不是很融洽呀,就算他们有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