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玉墨冷漠如冰的声音,如同一把寒冷的匕首,直直的插入陆婉的心里,让她原本就伤痕累累的心更加疼痛。
她想,既然他已经将她完全忘记,并且对另外一个女人呵护有加,她何不成全了他们?
想到这,她开口面色微冷的说道,“王爷的身边不是有娇艳的雪王妃吗?如此良夜,王爷何不直接投向她的温柔乡?奴婢身子冰冷,怕是无法再为王爷效劳了。”
简玉墨冷眼盯着她,教训道,“你的胆子果真很大,本王的命令你敢不从?”
陆婉不想与他说话,转而对着夜莞辰低低的说道,“花花,我们走。”
夜莞辰的轻功本就十分了得,抱着陆婉,迅速消失在雪夜中。
简玉墨的眸光一冷,心中莫名空了一下,他有些不明白,她明明只是一个丫鬟,为什么总会轻易的牵动他的心情?
云山赶到梅园的时候,愕然发现简玉墨竟然先他一步来到这里,并且方才在这里上演的一幕,他也看见了。
他见简玉墨的神情有些落寞,便走上前去,用着反话劝道,“王爷,既然你已经不记得婉王妃了,放她走岂不是更好?那个男人或许能更好的照顾她。”
“云山!”简玉墨回头冷漠的呵斥道,“你究竟是谁的奴才?”
“云山当然是王爷的奴才,只是王爷最近的所作所为让云山不能接受,想当初,云山跟着王爷一起前往明月国,王爷为了救婉王妃还受了很重的伤,如今这些伤疤还在,王爷却将婉王妃轻易的忘记了,奴才为婉王妃感到不平,也为王爷感到可惜,失去婉王妃,王爷一定会后悔的。”
简玉墨想着自己身上的伤疤,思绪却逐渐飘远,眼神也逐渐变得迷蒙,那个女人以前真的是他的王妃?难怪她会如此大胆,竟一次一次的勾引他?也难怪自己会因为她的离去而感到心空。
只是,关于以前的记忆,为何他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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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莞辰带着陆婉来到城中一处僻静的院落,那里有两间房,他抱着她走进正房内。
房间内很暖和,迎面扑来的暖气将她包围,由冷乍入暖,陆婉的身子一时间无法适用,身子忍不住颤栗着。
“婉儿,你身上的衣服已经湿了,必须脱下来,不然会生病。”夜莞辰将她放在床上,温柔细心的提醒道。
“哦,我自己来。”陆婉想要将身上的貂裘披风解下来,然而她的双臂早已在雪中冻僵,根本抬不起来。
“别动,我帮你。”
“不用,花花,你出去吧。”陆婉委婉的谢绝。
夜莞辰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失落的笑,道,“怎么,怕我对你图谋不轨吗?我若真的想对你做那样的事情,早在明月国就做了,还会等到现在?”
陆婉不再说话,任由夜莞辰帮她脱去身上的湿衣服,最后只剩下里面的白色内衫,夜莞辰转而将蚕丝被盖在她的身上。
冷意早已渗入陆婉的骨子里,所以就算她此刻蜷缩在被子里,身子还是忍不住颤抖。
夜莞辰迅速取来一个手炉,塞在陆婉的怀里,渐渐地,陆婉僵硬的面容才有所舒缓,嘴唇也慢慢恢复血色。
夜莞辰一直无声的坐在旁边陪着她,目光深切流连的望着她。
陆婉一时间也没有睡意,她看了夜莞辰一眼,忽而好奇的问,“你这个皇帝当得真是一点都不称职,你就这么跑出来了,就不管你的国民了吗?”
夜莞辰回答的轻松,笑道,“如今我已经不再是皇上。”他想,如若自己不是皇上,没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说不定早就和陆婉在一起了。
“嗯?”陆婉的眉梢勾起一丝疑惑,继续不解的说道,“按理说,一个国家换皇帝本该是件大事,可是自我从那里回来,一路上也没有听说关于皇帝换位的事情啊,现在的皇帝是谁?”
“是如风。”他简单而答,陆婉却明显吃了一惊。
“如风?”陆婉想起那个总是一脸冷峻、轻功如同蝙蝠的冷脸侍卫。
夜莞辰依旧面色冷静的解释道,“如风本就是父皇的皇子,只是父皇一直没有公布他的身份,而且他的性格比我更适合做皇上,但是让他顶着我的名号做皇上,实在是太委屈他了。”
“顶着你的名号?”陆婉还是不明白。
夜莞辰则轻松一笑,道,“我跟在你的身边那么久,从你那里学会了易容术,如今如风变成我的样子,替我管理着整个明月国。”
“难道你就不担心有朝一日他会被人发现吗?况且太后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她早晚会看出来的。”
“母后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并且已经默许了,所以我才会轻松的走出明月国。”
陆婉的心里不免有些震惊,太后那般犀利严苛的人,怎么会允许他主动退位?
夜莞辰像是知道陆婉心中的疑惑,他继续说道,“我曾经不止一次在母后的面前提起我不愿意管理国家之事,母后大概是觉得我确实无心国政,于是便将我放了出来,如今如风在宫里,一定会受到她的保护。”
陆婉与夜莞辰聊了许久,眼皮逐渐有些困倦,不知不觉间便睡着了。
直到感觉到她已经沉沉的睡去,夜莞辰这才站起身,帮她掖好被角后,转身离开。
陆婉短暂的睡了一觉,再次醒来已经到了午夜时分,窗外的雪下得愈发厚重,鹅毛般的大雪扑簌的从天际飘落,寒风吹打着窗户,发出呼啸的声响。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