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过来的一句话,差点没将商九月气得心肌梗塞。
“给谁打?唯爱?她又是谁!”
记得当时,商九月气得回他一句,“你你你,商老大,我真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绝情寡义的男人,才回来一天,你就把自己媳妇给忘了!”
那天,他最终是没打成电/话!
面对商老大不解释的一张面瘫冷脸,他气得连晚饭都没吃。
一连几天,他都和商老大冷战中,他不理他,商老大却直接将他撂在奶奶院内,连看都不来看他一眼,就好像他不是他亲生似的。
直到今天,商九月才让奶奶给他买来一部手机,然后又从黑鹰那里偷偷把唯爱的号码给要过来。
废了老大劲儿,这才打来这个电/话。
说起来,真是满腔辛酸泪啊。
商九月的话,顿时让唯爱的眼眶热了起来。
她稍微将手机拿开一寸,然后一个亲吻落在上面,轻轻的一声响,却让商九月第一时间就知道那是啥。
“哎呀,你是在亲我么?”
“九月,我好想你,真的好想。”
唯爱的话音透着浓浓的想念和想见却见不到的无奈,惹得那头的商九月的情绪也跟着低落起来。
“小爱,我很快就回去了,你乖乖等我哈。”
明明就是个五岁的小孩,却反过来安慰自己,唯爱不由得一笑,“嗯,你哪天回来能不能提前给我说一声,我去机场接你。”
“好,一言为定。”
两人又聊了一阵,唯爱终于是忍不住心底的躁动,问了出来,“九月,你离开回法国的时候……”
唯爱的话还没问完,便被商九月的一通埋怨给打断了。
“哎呀,别提了,我二叔那个坏人,直接将我和我爸爸弄晕扛上飞机的,我醒来的时候,人就在天上飞。”
“什么?”
唯爱设想无数他们突然离开的理由。
但却没有一个是这样的。
这样的结果,让她始料未及,甚至震惊。
“我和爸爸都被我二叔下了药,我的药量轻点,毕竟我还是孩子嘛,对爸爸,二叔毫不留情,直接让爸爸睡死过去了,待他醒来时,都到普罗旺斯了。”
“怎么会这样?”
唯爱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既然是二叔,那就是商湛的亲兄弟,可既然是亲兄弟,为何还要使出这样不堪的手段。
“哼,二叔三叔和四叔都不是好人,奶奶说,他们都想让爸爸死!”
一个死字,就像一根绳索,紧紧勒住了唯爱的脖子,让她好一阵窒息。
大过年的,什么都讲究一个吉祥。
唯爱以前不讲究这些,但当心底有真正在乎的人的时候,她才发现,那个字对她来说是多么的忌讳。
“九月,不许胡说!”
声音,竟有些严厉。
商九月撇嘴,“哪有胡说,是你太单纯了,我们这个大家庭,真的好复杂好复杂,哎,其实我也知道的不多,爷爷不准家人在我面前乱说。”
商九月的话,让唯爱的一颗心不断下沉。
过了许久,她才稍微平静了些,“那你爸爸现在怎么样了?他……还好吗?”
一听她这话,商九月就特不乐意。
“哼,他有什么不好的,一回到法国,他就忘了国内还有你,就知道整天带着他的大老婆到处闲逛,连家都不回。”
如果说在此之前,唯爱的心是酸楚中还透着点委屈和担心。
那么此刻,商九月的话,就像一双利爪,疯狂地撕扯着她的心脏,一片鲜血淋漓。
她忍不住用手捂着胸口处,弯下腰去,大口大口喘息。
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让她恨不得立马死去。
电/话什么时候挂断的,她都不知道。
整个人窝在沙发间,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她的眼睛一直看着电视屏幕,上面依旧是欢声笑语热闹喜庆,肆意张扬着属于除夕的喜庆和热闹。
可,热闹都是他们的,她却什么都没有。
虽然屋子里有暖气,可唯爱还是觉得冷。
那种冷,渗透进她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然后又开始从肌肤往骨髓里渗透……
两人在一起后,唯爱一门心思地沉浸在商湛给的美好中无法自拔。
他的一切,包括他的一根头发丝,她都觉得完美得让人着迷。
她陷得很快,陷得很深。
此刻,突然被惊醒,才发现,他给她编织了一张巨大的情网,她被密密麻麻的网线紧紧包裹着,根本无法挣脱。
包装越绚丽的糖果,里面往往是致命毒药!
商湛带给她的依赖,幸福和满足,以及曾经深情许下的承诺……
都是假的!
“骗子,大骗子……”
唯爱无力地喃喃,止住的泪水再次滑落,久久不止。
可她又能怪谁?
梅如画是他妻子,这事她明明知道的。
可是,还是毫不犹豫地一头栽进他的怀里。
她甚至还幻想过,他有一天会为了她和梅如画离婚……
“呵~”
唯爱笑得泪流满面,还真是讽刺。
她到底是有多天真?
暂且不管他离不离婚,像商家那样的豪门望族,就像奶奶说的那样,她有什么资
格高攀?
如果商家能接受她,五年前,她生下九月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接受了?
既然最开始都不能接受,那么现在,又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