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5-21【风雨里的罂粟花】(6·6)“ご免なさい(不好意思),我们今天不营……哦,是你们二位,どうぞ(请进)!”
前来迎接的,是敦盛陶老板的妻子孝。说着,孝女士我和夏雪平打开了居酒屋的门。
“啊,谢谢!takami桑,今天怎么不营业呢?”一方面我也是好奇,另一方面,我也是跟孝桑没话找话——这是个典型的带点战后昭和气质的女人,她似乎是在外人面前永远都挂着一副笑眯眯的的表,而且是真的把眼睛眯起来,然后脸上挂着看起来自然但整体气质却很职业很僵的笑,看着对方进门,看着对方从她手里接过衣挂和蒙衣服用的清洁罩,又看着那人从吧上那一片巾、一块开胃用的话梅或者番石榴口味的果糖,就这么一直笑着一直,弄得来人若不跟她找两句话说说,都不好意思。
夏雪平听了,回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又稍微有一点点失望地对我说道:“你也真多余问。”接着又礼貌地感谢孝桑自己挂好了西装。
我这时候已经反应过来,孝桑还是说道:“当然是因为徐警官的事了。
哎……也真是个可怜人:女朋友与人案有牵扯、还躺在医院里,现在自己的手下又被人。想必他现在,心里会很难过吧。”
如果我是徐远,我也会难过,但我想今天徐远让陶老板忙清场,自己包下这家店的原因,很大一部分也是他不想让自己司机被的事被更多人知晓。这个事,我确实多余问。
孝桑知道我们这些市局的常客光顾的时候会带着自己的佩,所以她也会给我们准备一个用混纺布料制成的布袋,方便我们每个人把手放进布袋里,把布袋放在随手就能摸到的位置。接着,秀桑便将我和夏雪平领到了那副仿制的织田信长的铠甲后面那间雅间,为我俩拉开了门。
看到我和夏雪平的到来,徐远只是微微地对我俩点了下头。他的脸上此时并无任何的焦虑或者悲伤,他正举着杯子微笑着,津津有味地听着坐在他对面陶老板给他讲的故事:“……所以这个信长,还真给幕府将军的包围网撕开了口子?”
“这间的事说来,也很复杂的叻,先是六角贤与一揆众的联盟被丹羽长秀和藤吉郎打败,再是信长开始分化公家势力,积极贿赂包围网各个大名,同年冬天,西伯利亚寒侵袭远东,使得各方面行军受阻,于是诸大名只能罢战。
再之后,信玄入道尽管在三方原打得家康滚,可在之后强行上京途病笃,包围网一下子受到破坏。而早在之前信长已经在各方势力进行了或是策反或是势力培植,轻而易举将包围网的诸大名逐个攻破,朝仓浅井两家也被信长一举歼。”
“这狡诈的织田魔君,看来还是有点幸运的,哼。”徐远听着,不以为然地冷笑着。他的脸上,倒是透着一股对自己老对手张霁隆极其崇敬的那位东瀛古人无比的厌恶。
“时也,运也,势也,缺一不可。”陶老板说道,“女阿市在藤吉郎媒之下,改嫁了柴田胜家,藤吉郎也暂时拉拢了柴田丹羽,并因战功卓越受到信长赏识,改名『羽柴秀吉』。”
“他就是后来滋扰朝鲜、妄图大明的丰臣秀吉?”
“正是。”陶老板说道,“我其实对那些本的战人物,不讨厌,但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感。只是他们生命的太多经历,看起来很像一则则寓言:信长以一己之力与全为敌,却能置之地而后生;但是就在将要横扫群雄的时候,手下光秀与公卿合谋兵变,魂断本能寺。秀吉一个农户出身的杂兵,却能在当时等级森严的社会制度下一跃统领公卿武士,成为太政大臣;可最后贪心不,非要军事扩展,本来想充实自己近的武将文臣的资源,没成不说,拖垮自己,在自己后让自家手下分裂,以至于出了关原合战,最终让自家二世而。人生在世,人人都想着去大事,但是若不知道顺势而为又不知道自己有多大气量,失败是必然的。”
“气量……顺势而为……”徐远直勾勾地凝视着陶老板,喃喃自语。
“嗯,就是这么回事。”陶老板想了想,看着自己面前的暖炉和上面的瓷壶,对徐远说道,“我再给您讲个故事吧——这个其实是我今天最想要跟您讲的故事。”
“请说。”
“浅井长政覆之后,他的地盘便被信长封予了秀吉。在一次打猎的时候,途径一个佛寺,由于天气燥热,秀吉便下临佛寺休息。从佛寺走出一个年龄小的沙弥,见秀吉口渴,便首先用大碗给秀吉上了一杯早已晾凉且口味极淡的茶汤,确实解渴但并不好喝,秀吉起初不喜。可等他喝完那一大碗后,那孩子又给秀吉上了一小碗尚有余的茶,且味道微甘,对于这碗很普通的茶,秀吉喝起来却觉得好喝很多。等秀吉喝了那一小碗,那孩终于用小茶杯为秀吉敬上一杯浓郁滚烫的香茶——秀吉终于明白,那孩子分明是想让自己先解了渴,再品茶。”
“那孩子,叫石田三成是吧?”
“正是。”
“这个故事我似乎也知道一点,但没有您陶老板讲得这么体。”
陶老板笑了笑,继续说道:“对于世间的很多事,不能急于求成,也不能颠倒了顺序:天气炎热,若是最开始就喝的是热茶,茶是好茶,但是口感肯定会打折扣,喝着也不尽兴;而喝完了热茶再喝凉茶,嘴里味蕾坏了,容易闹肚子不说,也会坏了风雅。”
说完,陶老板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