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个老屄灯的!还他妈敢教训我?我难道之前没给你留脸吗!我这个月工资不要了行吗!我就不要工资了行吗!」我对着丁精武大喊着。
丁精武不说话了。
「呵呵……是,我他妈的去求徐远,给你们仨特意立个规矩!说不让全局管你们叫‘丧家犬’!我希望局里别的部门同事尊重你们!但你们看看你们自己!请问你们两位,你们尊重你们自己么?你们是打心眼里不把自己当成‘丧家犬’了么?我把这么好的条件给你们了!我给你们换了这么好的一个办公室!还是他妈的三楼的办公室!我以前重桉一组的办公室还在二楼呢!——我把风纪股那个‘股’给改成‘处’了!但是到头来他妈的换汤不换药啊!——是,现在局里没人敢骂你们仨是‘丧家犬’了,但是你们有没有考虑过,他们从心里瞧得起你们吗?我告诉你们,还有你们所有人,你们再继续这样,就不止是三条丧家犬了,我们他妈的是二十四条丧家犬!」我越说越委屈,越委屈就越想哭。
「……行啦,我也不说了!」我深吸了一口气,对着他们所有人说道,「在哪打牌不是打?在哪玩游戏不是玩?在哪睡觉、听戏、吃零食,不是睡?不是吃?不是听戏?干嘛上这来活受罪啊?警察局他妈就是出生入死卖命的地方!你们一个个的干嘛还在这待着呢?……算了,我受够了!明天,你们所有人,都不用来上班了!——我一会儿就跟徐远申请,彻底裁撤风纪处!你们看着的,我何秋岩说到做到!」说完,我就摔门出了办公室。
我怒气冲冲地敲了敲徐远的门,徐远并不在;我又去敲了沉量才的办公室门,谁知道他也不在……此时的我,彻底要疯了。
从小到大,我都没经历过这样的挫败感。
哪怕是考高中没考好的时候,我都没觉得这样。
想想之前坐在徐远车里,幻想着自己有过一段辉煌的经历、带着自己sān_jí警司的警衔回到重桉一组时候的虚荣骄傲感,跟现在这种由衷的挫败一对比,真是天大的讽刺。
——我以为,这个风纪处处长我能做好;结果万万没想到,想当一个领导、想由自己负责办成一件桉子,想改变一类人,居然他妈的是这么困难的事情……我立刻又往重桉一组的办公室走着。
此刻,我好想趴在夏雪平的怀里,对着她大哭一场。
可以一到组里,却发现夏雪平并不在。
「她已经下班了?」我问道。
「她中午就出去了,跑外勤,好像又去了一趟j县。
」王大姐说道。
「那她说她什么时候回来了么?」我又问道。
「不知道。
你打她电话问问吧。
」王大姐说着,挽着白师兄的胳膊就出了办公室,「嘻嘻,今天我老公不在,儿子在家,上回之后,他后来偷偷跟我说,他想跟你学你上回用过的那个姿势……」于是,办公室里渐渐地一个人都不见了。
我想了想,给夏雪平打了个电话:「在哪呢?」「我在省道上呢,怎么了?」夏雪平对我问道,「小混蛋,我听你语气……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我……我……我想找你聊聊,想跟你吃顿饭。
」我搓了搓额头,对夏雪平说道。
夏雪平带着歉意地说道:「这……今天实在不行了。
我等会儿要去吃个饭——我以前的一个初中同学——就是那个刘彬叔叔,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一直喜欢玩的那个电子坦克车,就是他在你三岁生日的时候送给你的——他说要在一起搞同学会,刚刚突然给我打电话来。
刘叔叔的父亲之前是省教育厅的厅长,跟你外公关係不错,他们家跟你外公是世交。
刘家对于咱们家有过大恩,外公和舅舅生前没少受到他们家的恩惠,所以他说话了,我也不能不去。
」我不禁歎了口气。
夏雪平一般不会搞江湖礼仪的那一套,但是她如果说了要让几分面子的,那说明这个人的家庭在当初,跟外公一家的关係确实很特殊。
「呼……那……」我歎了口气,「那好吧。
那你小心点,你可别喝酒了……这样吧,你们在哪聚会?晚上我去接你。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从电话里传出了另一个声音:「你放心吧秋岩,我会照顾好雪平姐的。
谁要是敬她酒,我就替她挡了,这总行了吧?」「艾立威?」我一听,心里更烦了,「人家夏雪平同学聚会你也去啊?再说了,你说你挡酒?呵呵,你能喝酒么?」「秋岩,我跟艾立威本来下午是一起去j县查桉子的,我俩一天都没吃饭。
」夏雪平对我说道,「这就不赶上了么?我们就顺道开车一起去饭店了。
刘叔叔为人还算大方,带上小艾,估计他也不会介意的。
」「那我也跟着去!」我心里窝着火说道,「反正都多了艾立威一副碗筷了,也不多我一副,对吧?」「那你要是想来的话就……」夏雪平那边刚说了半句话,说巧不巧,我突然被保卫处的一个警员叫住了:「何秋岩,局长找你,说是有要紧事,叫马上去办公室。
」——怎么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