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兄弟”二字说的极为轻蔑,一边的零八听了,立刻变了脸色,脚下一动就想冲上去,却被一边的青哥伸手拦住。
说完,安格斯头也不回的出了仓库。
他不担心自己被摄像头拍到,这点小事自然有别人去处理,他现在心中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那本日记究竟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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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宗缦不能再仓库门口逗留太久。
上次被监控录像拍到的经历告诉她,她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所以她只是呆了一会儿,就心事重重的回到了病房中。
回到病房,她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安格斯的熊扯进怀里,然后貌似无意的在熊的后背捏了几下。
还好,日记还在。
这本定时炸弹只要一天放在陈宗缦的手里,她就无法不提心吊胆,随时随地的担心着这本日记会不会被搜出来。
真是棘手啊......
陈宗缦抱着熊躺在床上,思考着自己下一步的路。
也许,自己应该把日记还给安格斯,然后告诉他自己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
陈宗缦想着,也许,她最应该做的,是找个机会把这本日记直接藏在安格斯的房间里,然后等待他自己发现,把这个原本就属于他的烫手山芋再抛还给他?
不行,这样风险太大,万一安格斯发现不了,却被别人抢先一步,安格斯还是一样有危险。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陈宗缦又开始头疼了。
而且她没有意识到,就在不久的刚才,她才下定决定再也不要去想这件事......
“1204。”一个护士从外面敲了敲她的铁栏杆,“回来的这么早?”
陈宗缦抬头看了一眼,似乎是有点眼熟,前两天在这里打过牌的一个小护士。
“外面有点冷。”陈宗缦从床上坐起来,挠了挠后脑,“我还是比较喜欢带在房间里。”她看了那个护士一眼,歪了歪头,“怎么,有事吗?”
护士耸了耸肩:“不,我只是提醒你,如果你现在没事的话,可以先去体检,正好现在体检室没什么人。”
陈宗缦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她们一个周一次体检的日子。
左右她现在心烦意乱,不如去找江桁聊聊天。
于是她起身走出病房,跟在那个护士后面朝着体检室走去。
“哦,对了。”站在门口马上要推门进去的时候,陈宗缦突然转过头说道,“你帮我告诉小红姐一声,说我来体检了,她过一会儿找不到我又要着急了。”
小护士挑了挑眉毛笑了笑:“当然。”
陈宗缦转身推门进去。
她刚走进体检室,还没反应过来,脸侧就突然出现了一只大掌替她关上了门,“嘭!”的一声,震得陈宗缦耳膜疼。
她的双手被人飞快的反剪在背后,眼前一花,整个人就被大力的按在了门上。
陈宗缦的侧脸撞上坚硬的玻璃,两根手臂都被人向后弯在背上,关节处一阵生疼。
“江桁你干什么!”陈宗缦尖叫道,“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吧,好疼啊真的好疼啊!”
身后的人没有出声。
陈宗缦突然意识到,自己身后站得,可能不是江桁。她突然放弃了挣扎,用力的喘着粗气,额头上全是冷汗。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你是谁?”
身后人还是没有声音。
“医生很快就会来的。”陈宗缦说道,“你不放开我,你自己也跑不掉,我没有看见你的样子,现在我闭上眼睛,你快走,我什么也不知道!”
陈宗缦一边说着一边闭上了眼睛,静静的趴在门上,心跳如鼓。
这到底是谁?她这样做对吗?
一时间整个体检室里静的可以听到时钟一分一秒走过的声音,还有就是陈宗缦沉重的心跳声。
半响,陈宗缦感觉到按在她后颈上的手和扣住她手腕的手同时缓缓松开,她也转过身来,闭着眼,摩挲着走到门框边。
“你快走吧。”陈宗缦这样说着。
既然已经放开了她,是不是意味着她已经暂时脱离危险了?
“还挺聪明的。”黑暗中,对面的人突然开口。
陈宗缦猛地睁开眼睛,眼里满满的都是怒气:“江桁你变态啊!”
一个白大褂站在她面前,两只手交叠抱在胸前,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她的火气从脚底蹭蹭的窜上头顶,骂人的话连番冲进她的脑袋,陈宗缦觉得自己现在一开口都能喷出火来。
可是当陈宗缦真的张开嘴的时候,她却愣了一下,然后双手捂住脸,顺着大门滑坐在地上,头深深的埋进膝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知不知道我刚刚有多害怕。”陈宗缦的声音从膝盖中传出来,闷闷的,就刚刚那一瞬间,她的脑袋里闪过许多画面,是她之前看过的警匪片,只是主角的每张脸都换成了她自己。
她不敢抬头,因为她现在满脸都是眼泪:“江桁,你是个混蛋。”陈宗缦的声音中有明显的哭腔。
“你是个混蛋混蛋混蛋!”她越骂越大声,最后干脆抬起头来,用一张布满泪痕的脸对着他。
江桁一直沉默,只剩了陈宗缦的呜咽声,在空旷的体检室中回响。
半响,江桁才开口:“如果我真的是想对你不利的人,你知不知道你会怎么样?”
陈宗缦的抽气声渐缓,但还是不理他。
“如果我真的想害你,刚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也不会因为你一句没有看见我的长相就放你离开,你明白吗?”江桁看